江寒烟眼睛都不眨一下,加大了手上的力道,瓷片割了下去,只是割破了皮肤,但还不至于割破大动脉。
“还要不要我再加重点儿力道?”
佟大海看见江寒烟脖子渗出血水来,越发害怕了,犹豫片刻,最终不得不退开了。
江寒烟见状,开心地勾了勾唇,警惕地看着佟大海,慢吞吞地向房门走去。
等她握着门把,拉开了门,便丢下了瓷片,使出所有的力气,快步奔出去,似乎是害怕那个老男人追上来。
江寒烟走了一会儿,见佟大海没有追出来,不禁靠着墙呼呼喘着气,但这时药物的劲儿又上来了,似乎比刚才那阵儿还要凶猛。
她的呼吸越来越急促,浑身燥热得快要爆炸了似的,意识渐渐流逝。
她必须赶紧离开,尽快找到陆远亨,让他送她去医院,否则即便逃脱了那个老男人的魔掌,也会再次陷入危险的。
江寒烟刚走了几步,就见一抹熟悉的身影迎面走来,明明认得那是薄暮然,不知道怎的却叫道:“亨少,救我,救我……”
大概,她知道他恨极了她,巴不得她有多惨死得多惨,哪里能希冀着他救她。
相反,她相信陆远亨,不管遇上什么情况,都会不顾一切救她的。
薄暮然神情恹恹的,忽然听见江寒烟的声音,只是她叫他什么?亨少?
他想,她是爱极了那个胖子吧,以至于看见他,都能叫成那个胖子的名字。
只是薄暮然看见江寒烟裙子破破烂烂的,手掌还在不停滴血,脖子上也在流血,哪里顾得上矫情,快步奔了上去。
他忙脱下外套,披在她身上,又是担心又是心疼地问:“你这是怎么了?”
江寒烟望着薄暮然,怕极了他会丢下她不管,流着泪道:“求你,送我去医院,送我去医院。”
薄暮然哪里可能不管江寒烟,看她这个样子,双眸忽地湿了。
他想要直接抱起她,可哪里抱得动,只能扶着她往外走。
他这时也发现,她浑身烫得厉害,不时还颤抖着,不用想也能大概猜到发生了什么。
他心里恶狠狠地说,要是让他知道哪个男人敢对她图谋不轨,绝对让那个男人断子绝孙。
而就在薄暮然扶着江寒烟没走多远,陆远亨也来找她了。
陆远亨看江寒烟那个样子,便以为是薄暮然对她做了什么,立刻怒气冲冲地上去。
他一把将女人拉到身后,然后一拳打在那个男人脸颊上:“薄暮然,你对她做什么了?怎么把她害成这个样子?”
薄暮然原本就讨厌极了陆远亨,现在又平白无故地挨了一拳,几乎怒发冲冠。
他大步上去,一拳向对方打去,但被格挡住,于是另一只手又出了一拳。
“且不说不是我把她害成这样的,就算是我把她害成这样的,你管得着吗?”
陆远亨腹部结结实实挨了一拳,痛得脸色微变:“我不准任何人伤害她,包括你。”
“我还真要谢谢你对我老婆的关心,但我会照顾好她的,就不牢你费心了。”薄暮然掷地有声地,宣示着对江寒烟的主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