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寒烟磕完头,跪着挪到了旁边的墓碑前,看着那个连相片、名字都没有的墓碑,泪水更是汹涌。
她抬手,抚摸着墓碑,如同抚摸着那个冰冷的小身体。
“孩子,是妈妈对不起你,一天也没让你见到这个世界的光明和美好。”
“以后,你就在
江寒烟明明知道,人死了就什么都没有了,大概是因为遗憾,却幻想着还有另一个世界。
她希望等她死后,也能去那个世界和他们团聚。
一棵青松后,薄暮然撑着伞,捧着两束**,看着哭得悲痛欲绝的江寒烟,心都快碎了。
但他除了远远地看着,什么也做不了,什么也做不了。
许久后,江玺城和季唯西才强行拽江寒烟起来,然后扶着她离开了。
薄暮然见他们一行人远去,这才走上去,将一束花放在了江母的墓前,然后将一束花放在了那个孩子的墓前。
他给江母深深鞠了一躬,说:“伯母放心,只要我活一天,就会好好照顾寒烟一天。相信我也会很快下去,到时亲自向你赔罪。”
他又蹲下身,抚着孩子的墓碑,话未出口,泪水先落了下去。
“对不起你的人,不是你妈妈,是爸爸。如果可以,爸爸希望代你去死。如果可以,爸爸想把你宠成一个小公主,让你一辈子幸福、快乐。如果可以,爸爸好想抱抱你、亲亲你……”
薄暮然几度哽咽:“但这个世界上没有那么多的如果,只有悔不当初。”
他抹了眼泪,继续说:“你一个人在”
薄暮然在墓园逗留了许久,这才忍着腰部的疼痛,缓缓离开了。
他回到医院,女人的病房外,想继续默默地守着她,不料看那间病房住进来了新的病人。
他呆了呆,然后去护士站询问,才得知她早上就办理了出院手续。
那一刻,他如同失去了全世界一般,心里闷闷地痛,而且手足无措。
薄暮然打电话回丽景苑的别墅,得知江寒烟没有回去,猜想她肯定是去她母亲的老房子了。
他立刻开车,赶去江母以前住的地方。
上车后,江玺城问江寒烟想去哪里,她情不自禁地就报了母亲以前住的地方。
江玺城开门后,江寒烟慢慢走了进去,看着那破旧的陈设,却觉得格外温馨。
她仿佛看见母亲系着围裙,在屋子里忙碌的身影。
她耳边仿佛还响起了母亲带笑的话声。
“寒烟,你想吃点儿什么,妈给你做。”
“妈这辈子什么也不图,只图你们姐弟俩能平安快乐。”
江寒烟刚刚干涸的双眸,又不禁泪湿了。
季唯西对江玺城说:“你忙你的去吧,我会照顾你姐的。”
江玺城这些日子已经落下了很多功课,眼见着就快高考了,不能再耽搁。
他道了谢,于是下楼,回学校去。
薄暮然开着车,刚到楼下,就看见江玺城离开,这下更确定江寒烟在这里了。
他也没有上楼,就坐在车里,望着楼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