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寒烟松了口气,薄暮然没得病就好,没得病就好。
只是她又有些愤怒,他果然又骗她,又骗她呵。
季唯西原本有些心虚,见江寒烟完全相信自己的话,这才松了口气。
或许有一天她知道真相,会怨恨他,但他也不后悔今天的所作所为。
他只是不想她再为了那个男人伤心难过而已,只是不想她再为了那个男人掉一滴眼泪而已。
接下去他要做的,就是带她离开这里,不让她在某一天忽然知道那个男人的死讯。
“寒烟,薄暮然不会就这样放过你的。你要想完全摆脱他,开始新生活,那是不可能的。除非你肯带着乐乐,离开这座城市。”
江寒烟摇了摇头,不能离开这座城市,离开了就再也见不到安安了。
季唯西看出了江寒烟的顾虑:“你舍不得安安是吗?我会想办法帮你争取他的抚养权的。”
“你能帮我争取安安的抚养权?”江寒烟激动、兴奋地问。
“当然,只是需要些时间。”季唯西回答。
只要熬上一段时间,薄暮然死了,安安的抚养权自然落到江寒烟手上了。
江寒烟何尝不知道,只有远离薄暮然,才能从爱恨漩涡中彻底挣脱出来,开始新生活。
于是她点了点头,说:“好,只要你帮我争取到安安的抚养权,我就离开这座城市,去一个没人认识的地方,重新开始。”
季唯西见江寒烟同意,开心极了:“争取安安的抚养权,肯定是个漫长的过程,你可以先离开,找好工作和住所安顿下来。毕竟以后你一个人,还要养两个孩子,需要钱的地方多了去了。”
江寒烟觉得季唯西说得有理,又点了点头。
她在爱恨中,沉沉浮浮太久,就像溺水的人,格外渴望挣脱上岸,呼吸新鲜空气,做自己想做的事。
不料江寒烟和季唯西刚谈好,就听见敲门声。
江寒烟转身去开门,没想到见薄暮然站在外面。
她立刻想要关上门,但男人眼疾手快地撑住了门。
薄暮然虚弱地说:“寒烟,我们俩谈谈吧。”
“我们俩没什么好谈的。”江寒烟气呼呼地说。
薄暮然自顾自地说起来:“昨晚半夜,安安趁佣人打瞌睡,跑到你房间去了。他想你和乐乐想得睡不着,想要闻着被子上妈妈的香气睡觉。可他太小了,没办法爬上床,最后趴在床边就睡着了。”
他说着说着哽咽起来:“事情发展到现在,我不要求你再和我一起,我只希望你能够陪在两个孩子们身边。安安不能没有妈妈,乐乐也不能没有爸爸。”
江寒烟听薄暮然这样说,自然心疼极了安安。
她想到乐乐,昨晚连饭都没吃,一直嚷嚷着要爸爸和哥哥。
可她真的没办法说服自己,和这个男人共同生活在一个屋檐下。
“要不你把安安也交给我抚养吧。你要是担心他们兄妹俩跟着我过得不好,可以每月支付抚养费。”
薄暮然闻言,急得险些吐血:“寒烟,我真的快死了,你为什么就不肯相信?为什么就不肯搬回去?”
薄暮然不提这些还好,江寒烟越发生气:“你还敢说这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