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暮然抱着两个孩子,亲了亲女儿,又亲了亲儿子,眸子瞬间湿了。
他忽然有些后悔以前自暴自弃,后悔以前不肯及时治疗,害得他们俩险些没了爸爸。
“安安乐乐乖,别哭了,爸爸这不是回来了吗?爸爸保证,以后再也不离开你们了。”
安安和乐乐虽然说话还不利索,但理解能力都很强,听爸爸这样说,都不哭不闹了。
薄暮然见乐乐在,想必江寒烟也在,高兴得不行,一双眸子扫过房间里的人,想要找她,却始终没有发现她。
“寒烟了?她去哪里了?”
有佣人想要回答,但薄孝礼却抢先说:“寒烟不在这里,她……”
他本就是不会撒谎的人,现在更是不知道该怎么说。
他想要告诉大哥实情,可还是怕刺激到他,更怕他会担心。
大哥的病情才刚稳定,接下来还要面临排异反应,依旧有生命危险。
薄暮然见薄孝礼那吞吞吐吐的样子,就知道事情不简单,很快就想到,可能是江寒烟将孩子丢在这里,却和季唯西厮混去了。
他心疼自己,也心疼两个孩子,她不管他就算了,怎么能连两个孩子也不管了?
她不是口口声声说爱两个孩子吗?她就是这样爱他们的吗?
薄暮然愤怒得浑身直哆嗦:“江寒烟,你太让我失望了,太让我失望了。你不管我就算了,为什么连两个孩子都不管了?”
安安和乐乐见爸爸忽然发火,都吓坏了,一声不吭地,呆若木鸡地,坐在那里。
吴思璇却高兴极了:江寒烟呀江寒烟,你就作死吧,现在我的机会又来了。
她赶紧上去说:“暮然,你别生气,小心身体。你失去了她,不是还有我吗?”
薄暮然没有理吴思璇,而是紧紧抱着两个孩子,双眸通红通红的,似乎随时会落泪。
薄孝礼张了张嘴,想要替江寒烟解释,却知道现在还不是解释的时机。
他还得嘱咐佣人们,也别把寒烟捐肾救大哥的事情说出来。
他也很清楚,寒烟的身体太差了,以至于恢复得比大哥还要慢许多。
话说江寒烟一觉醒来,见病房里没有人,又想小解,便艰难地翻身下床,缓缓向厕所走去。
她腰部的伤口依旧有些痛,而且全身无力,走起路来脚步虚浮,脑袋也晕晕乎乎的。
她好不容易小解完,又慢吞吞地回**去,已经累得气喘吁吁。
要知道,她以前抱两个孩子都轻轻松松,没想到现在上个厕所,竟然累成这样了。
她感觉身体明显大不如前,但还是不后悔,一点儿也不后悔。
这时季唯西拎着外卖和水果进来,见江寒烟气喘吁吁,忙丢下东西,上去担心地问:“你这是怎么了?为什么气喘吁吁的?”
江寒烟尴尬地笑了笑:“我没事,只是上了个厕所而已。”
季唯西看了江寒烟片刻,忍不住问:“你后悔捐肾给他吗?后悔把自己弄得这样半死不活的吗?”
“不后悔。”江寒烟想也没想就回答,只是这些日子不能去见薄暮然,不能去见两个孩子,十分担心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