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柠的话让程思慧下意识地想要反驳，她还没说出口，便听到身旁的傅慎轻点了下头。
“南柠说的没错，这块是京白玉，在市面上很容易被拿来冒充羊脂玉，很少有人能看出，南柠，功课做得不错。”
难得听到傅慎夸人，程思慧的目光愤恨地瞪着南柠，恨不得把南柠生吞。
南柠受到夸奖，面色也淡淡的，目光更集中在玉石身上，对傅慎不由得有些敷衍，“过奖了，傅总。”
见南柠沉浸在欣赏玉石中，傅慎也看向程思慧，语气淡然：“程思慧，你也好好学习一下，机会难得，不要闲聊。”
傅慎的语气虽然不严厉，但是从未受过教训的程思慧怎么能忍？她的脸色立即就有些扭曲，但最终还是应了声“好”。
就在南柠观察玉石时，不远处的一道怒斥引起了南柠的注意。
“你是怎么挑选玉石的？品质这么差的玉石也好意思拿上来卖？该不会是想滥竽充数糊弄人吧？”
一听到吵架的声音，程思慧便有些兴奋，立即就想找借口过去看热闹。
“傅总，咱们过去看看吧，正好也能看看品质不好的玉石长什么样，才能够跟这些不错的玉石放在一起展览。”
程思慧说这话的时候，目光有意无意地看向了南柠，南柠知道她是在讽刺自己，懒得搭理她。
傅慎轻点了点头，“那就过去看看吧。”
四人走了过去，刚才怒斥的声音来自于一位富太太，而她指着的那枚玉石……
四人的目光顺着富太太手指的方向看去，程思慧当即抽了抽嘴角。
“这也太丑了吧，这玉石还是残缺的，谁会买啊？”程思慧语气嫌弃，“即便经过加工，也改变不了这块玉石品质差、价格低廉的事实！”
她说的这句话并不算小声，南柠知道她是专门讲给自己听的。
富太太还在继续争辩：“这块玉石根本就不配放在展会上，展会是让大家欣赏漂亮的玉石，这块玉石污染了我的眼睛，还拉低了其他展品的等次！”
她说的愈发大声，语言也愈发激烈，坐在摊位上的商贩低着脑袋，被富太太说得无力还嘴。
就在这时，一道清甜的女声响起：
“打断一下。”
富太太转过头，看向跟自己说话的女性。
“干什么？”
南柠指着那块丑陋的玉石，认真地说道：“不好意思，但是我认为您不该这么说这块玉石。”
富太太的年龄比南柠大了一个轮，她也没想到南柠会反驳她，表情愣了片刻后，看着南柠的目光凶狠起来。
“为什么？”
南柠毫不畏惧富太太的目光，声音清脆，掷地有声地说道：“因为我认为，玉石的价值不仅仅取决于玉石的质地和品质。”
听到南柠这么说，富太太怔了怔，回过神来想要还嘴时，一道掌声突兀地响起。
“啪，啪，啪。”
所有人的目光都不由得看向掌声的来源，紧接着，四周鸦雀无声。
南柠有些疑惑地看向鼓掌的人，那是一名老人家，看着五十来岁的模样。
老人家一现身，摊位前的商贩立刻起身，恭恭敬敬地喊道：“许老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