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指的心愿……”
“父皇猜得没错,儿臣打从懂事起就看中了父皇的位子,谁说宫女生的儿子不配坐皇位?”
等侍从搬来凳子,恒王坐下看着晋帝,缓慢清楚地说:“皇后薨逝还有太子的病,的确是儿臣所为,信王顶罪,不过是儿臣使了一点小小的伎俩。”
晋帝惊目圆睁,好似难以置信。
纵然他从前有过这样的猜测,纵然风言风语也都将矛头指向恒王,但他以为恒王不会犯这样的傻,没想到竟是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赌上了一局。
恒王叹了口气,“父皇,儿臣该说的已经说完,也打消了父皇心中的疑虑,咱们该办正事了。”
“你这个畜生,畜生!”晋帝声嘶力竭地吼道,“拿下,把这个逆子给朕拿下!”
一旁的宫人太监都听见了,却无人敢动,他们已是自顾不暇。
“叶菁了,她去哪儿了?!”
“父皇省点力气吧,你的叶都统已经中了毒,自身难保,如今还有谁能来救父皇?”
“时……时颐不会放过你……”
恒王又笑了一声,“你的好外孙,连带他的一帮幕僚都已被我请去作客,父皇且安心。”他站起来走了两步,站到床榻边上,俯身看着晋帝,“父皇若安了心,便可立遗诏了。”
“你!”晋帝气得胸口剧烈起伏,好似就要喘不过来气。
恒王的仆从进来,对恒王揖手:“启禀王爷,宫里传来消息,说太子殿下的病突然加重,太医束手无策,殿下……薨了。”
仆从故意说得大声,好让床榻上的晋帝听见。
晋帝愕然,唇角**着,想说话又半天吐不出一个字。
“父皇,太子已逝,你除了传位给儿臣,还能传位给谁?”恒王抬手指向它处,“难不成你还指望着肚子那个?它有没有命出来,都得看儿臣是否高兴。”
仆从又禀道:“王爷,太子良娣动了胎气,正在里头叫唤呢,怕是要生了,王爷和陛下正在议事,奴才没敢打扰。”
恒王笑了笑,“父皇,你可听见了?”
“还不快找太医!”晋帝急得直拍床板。
仆从却不为所动,看了看恒王。
恒王嘴边带笑,只是招了招手让他下去。
“如今看来,父皇你这遗诏写不写都已无关紧要,太子没了,太孙也没了,皇位只是儿臣的。”
“畜生,朕真是瞎了眼!”晋帝骂道。
院子那头。
尹芸慕的房间外站着好些侍卫,封了门,任何人不得出入,里头传来阵阵撕心裂肺的声音。
屋里,尹芸慕痛得在**挣扎,大汗淋漓,身边只有一个小宫女服侍。
小宫女见状也吓得不知所措,只一个劲地给尹芸慕擦汗,唤着:“良娣……”
“快找……快找太医……”尹芸慕拼尽力气喊道。
小宫女又急忙去敲门,边敲边喊救命,可是跟先前一样,还是没有人搭理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