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上月的亲老娘死了都有七千多年了,死在了一个金仙剑下,她花了五千年时间取了金仙的人头,在白骨城上挂了七天七夜。
她太久没有过亲情了,属实是真心实意对宋薇的。
宋薇仔仔细细的换着棉花,嘴里叮嘱着:“六元,娘知道现在管不住你了,可你到底是娘十月怀孕掉下来的一块肉,做啥事,别害到自己,便成了。”
江上月打了个哈欠,往宋薇怀里钻了钻,懒洋洋的说:“知道啦,能害到我的,还没出生呢!”
“净说大话!”宋薇笑着斥责了一句,心里也稍稍安心了些,低头咬断线头,满是茧子的手一遍遍摸着棉袄,软绵绵的,舒服得很,棉花票不管在哪儿都是稀罕玩意儿。
这年头谁不是把棉袄穿的又黑又硬?
这么好的棉花,也不知道用了几张棉花票,自己可真真是村儿里的头一份!这丫头,咋就这么有本事呢?
闺女到底是孝顺自己的。
还剩了些棉花,准备留着等过年的时候给江上月做个手巴掌。
“到底还是我闺女厉害,这老些棉花要是拿出去,还不让那些老娘们看红了眼?都说生男娃好,可也我也没见得哪里好,看看村里哪有人比我还享福?”宋薇美滋滋的将棉花放进床头柜里,抱着江上月钻进了被窝里。
“那是自然,那群废物哪比得上我。”
宋薇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轻轻地拍着江上月哄她睡觉,江上月只觉得眼皮子沉重,再也只撑不住,进入了梦乡。
自从出了卖孙女一事儿后,江老太太被江老头看的紧,再也没闹过幺蛾子,看见江上月了,最多也就是骂两句,瞪两眼,江上月全当没看见。
江上月割完猪草算完公分,溜达着往田里走,小风呜呜的吹,这天儿还是冷,幸亏给老娘弄了棉花过来,不然还得遭罪。
刘招弟放下锄头,搓了搓冻得通红的耳朵,哆哆嗦嗦的说:“这开了春儿,可比大冬天都冷呢,下雪不刮风,可没现在这么冷。”
宋薇裹紧了身上的棉袄,里面装了新棉花,比之前暖和了不少,虽然还是冷,但总的比以前好得多,心里美滋滋的。
“是啊,还得一个月才能暖和起来呢。”宋薇笑着说,喝了一口热气儿在手上,说:“在忍忍吧。”
“娘!”江上月捧着搪瓷杯小跑过来,上面冒着白花花的热气儿,她跑到宋薇面前,将搪瓷杯塞进宋薇手里,说:“娘,天这么冷,你用热水暖暖手。”
这搪瓷杯是原主的爹送给宋薇的嫁妆,也是家里唯一的搪瓷杯。
宋薇心里感动不已,眼眶都红了起来,嘴里却嗔道:“你去哪儿烧的热水?让你奶知道了又好说你了。”
“说就说呗,我还怕她说?”江上月翻了个白眼儿,她是真没把老太太放在眼里。
“你这丫头!”宋薇有些哭笑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