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大麻子指了指钱掌柜,钱掌柜一脸怒容。
“别听他瞎说,我钱家酒馆开了三代,若是做这种勾当,哪里还能在化叶城待的住,我连你家猪舍在何处都不知晓,又如何偷窃你家的猪,今日前来就是请杨总管还我一个清白。否则这诽谤栽赃的帽子扣在我头上,以后我的生意还怎么做?”
杨总管显然是认识钱掌柜的,却见王大麻子一个劲的朝他使眼色,当下便改口道:
“二十头猪,也不算多,若是下边人做的,还我杨家就是了,杨家人又岂会因二十头猪和钱掌柜过意不去?”
钱掌柜一听就急眼了。
“若是我偷的,别说还你,就是把我酒馆拆了我也不敢有半句怨言,但我何曾做出过这等龌龊之事?”
“这么说你是不认了?”
“不认,不是我做的,我为何要认。”
杨总管突然将王大麻子支开,身上气势突然爆涨,钱掌柜一个把持不住,几乎瘫软在地。
“筑基境颠峰的修士?”
万云突然看出对方的修为,但在此之前,这位杨总管却将自身境界掩藏至炼气境二层,以至于万云也并未放在心上。
万云赶紧将几乎瘫软的钱掌柜拉了起来,然后也略微释放出一些威压,王麻子一时站立不稳,便硬生生半跪在地,却是怎么也起不来。
万云随即收了气势,又抱拳道:
“我是钱掌柜家的一远亲,不知阁下所投何门何派,竟有这般本事。”
杨总管见万云恭维,不免有些得意。
“敝人杨千化,师承先天宗门下,但师门早已解散,所以赋闲在家。”
“先天宗?”
万云脑海里迅速回忆着知晓的一些门派,突然将记忆定格在落雁山。
没错,落雁山如同两只大碗一般倒扣在西郡中部,其中一只大碗便是先天宗,另一座大山则是玄雾宗的宗门所在。
万云却不再提丢猪一事,而是问起宗门的事情,杨千化看万云的模样,也像一个修士打扮,多少有些共同语言。
“杨某生性好酒,自回到家中便躲在酒窖不出,来来来,一起共饮几杯如何。”
万云抱拳答谢,便和杨千化一同进了酒窖。
“钱掌柜,麻子,一起来吧。”
“哦哦。”
王麻子和钱掌柜有些不敢相信,但在杨千化的两次催促下,便不得不跟着进了酒窖。
众人通过一段石阶朝下走去,很快便来到酒窖口,里面曲里拐弯却又四通八达,通道两边堆满了各种酒和空酒坛。
钱掌柜和王麻子也算是开了眼,两人从没见过这么多的酒,杨千化却一路向前,在里面又转了几个大弯,最后来到一处略低的房间内。
四人落坐后,杨千化便从乾坤袋里拿出几小坛酒来,分给每人一坛。
“各位,我家这酒窖如何,够不够开一间酒馆的。”
若是一路看来的酒坛数加起来,少说也在十万坛以上,万云也不免有些心神微颤。
钱掌柜赶紧回话道:
“杨家这间酒窖,何止能开一座酒馆,就是整个天五国的酒馆全从你这儿买酒,也是绰绰有余。只是,只是钱某绝对没有偷过杨家的猪,杨总管可要明查啊。”
万云也帮着说了一句:
“或许此间有些什么误会,我已暗中搜索过钱掌柜的记忆,他的确是清白的。”
此言一出,王麻子差点从板凳上跌落下去。
就在酒馆,万云拽他的胳膊那一下,王麻子便觉的万云力量大的吓人,绝非自己所能撼动。再加上在酒窖外释放的威压,若说万云不是修士,王麻子死也不会相信。
杨千化自然知晓万云的那股威压,但万云是何种境界,他也看不通透。
“敢问这位道友如何称呼,在何门派,今日我们以酒会友,算是交个朋友如何?”
万云见此人倒也爽快,绝非大奸大恶之人,便举杯回道:
“交朋友自然最好,但还是先把猪的事情说清楚,云某此番前来正是为钱掌柜讨个清白。”
“猪的事情,的确是个误会。我家是失窃了二十头猪,并非普通的家猪,而是由金玉所雕刻的小猪。家父平素喜好这些,大概是玩丢了吧。王麻子,快给钱掌柜道歉。”
……
万云如果再细究这些事便有些过了,既然杨千化已不再追究,而钱掌柜也接受了道歉,此事就算了了。
接着,杨千化便又谈起先天宗一些事情。
和万云所设想的一样,先天宗也是在千年之前就遭遇魔人的毁灭,前几年有所复兴,但很快又被魔人打压,于是他赶紧逃回老家,又一直压制着自身境界。
“看来杨道友和这种麻脸大汉相识已久,大概是在落雁山时就相识了吧。”
“那是,我和杨大哥早就认识,不过他有灵根我却没有。所以他在山上修道,我只能在山下做强盗,嘿嘿。”
王麻子似乎不以强盗为耻,反倒以盗为荣,让万云不由得极为鄙视,又想起王麻子在酒馆的一番恶语,便再也忍受不住,遂将一杯酒泼到王麻子脸上。
“云某生平最恨打家劫舍,欺男霸女之徒。”
王麻子被泼了一脸酒后也不敢发作,只是低头小声反驳:
“做强盗怎么了,我就是抢抢东西,又不怎么杀人。”
“没杀过人?我却是不信。杨道友,在下要对这位王兄施展搜魂大法,你可有话说?”
杨千化自然知晓王麻子以前就是落雁山一带的盗匪,只不过这些盗匪也要定期向先天宗缴纳一定的资源,否则便会被宗门所灭。
至于杀没杀过人,哪个强盗手上没沾过血呢?无非就是杀多杀少的问题了。
“道友,强盗嘛,乱世之下在所难免,过去的事情就算了吧,我替他向你陪罪,这总行了吧。”
杨千化先饮一杯,算是替王麻子求了个情。
万云正要举杯回应,突然间想起一件事来,便放下了酒杯突然伸出一指抵在王麻子太阳大穴处,在王麻子痛苦的哀嚎之中,连钱掌柜都觉的看不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