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钧霖走过去,替她拢起了头发,用干毛巾慢慢擦拭干净,把吹风筒关掉了。
饶思蔓站在落地镜子跟前。
她换了件宽松的睡裙,露出两截纤瘦洁白的脚踝,小腿笔直而修长。
她转身看着霍钧霖。
“谢谢。”她诚恳道。
霍钧霖没吭声,把吹风筒交给了她。
他则转过身,走到了另一侧的沙发坐下。
饶思蔓吹好了头发,下楼准备吃面条。
她在厨房,就听到了饶母和饶父说话。
“他真要帮咱们?”饶母压抑不住激动问。
饶父说:“应该是吧?你看,他都给咱们熬粥了。这孩子挺善良的……”
饶思蔓抿唇笑了笑。
她也喜欢霍钧霖这个人。
他的确是善良的。
不过,他为什么帮他们家呢?
这里面,肯定藏了什么猫腻。
饶思蔓没有揭穿霍钧霖,因为这个人对她无欲无求,他也许并不想图谋她什么。
他对她,只有朋友的怜惜。
而他这么冷漠的人,能同情他,对他的怜悯之情,已经足够珍贵。
他们俩各自吃了东西,又聊了几句。
饶母问了他很多事。
他的事业,他工作,他家庭。
饶母很有兴趣,滔滔不绝讲给饶思蔓听。
饶思蔓全部耐心倾听。
她没什么兴致,总是漫不经心的,有点敷衍。
她的目光,偶尔投射向霍钧霖。
这个人太过于内敛,不苟言笑。
饶思蔓猜测,他大概很少谈论私人的事。
他在商场上,也算叱咤风云,他的家族事务更是繁杂。
他似乎从不谈及。
但是,她能感觉到,他对任何人,包括他家人,都不亲切,疏离。
饶思蔓不知道原因。
他和他的弟妹,关系似乎也不睦。
“我们去医院吧。”晚上九点半,饶思蔓对霍钧霖道。
她想要尽快拿到药膏。
她的药膏丢失,已经过去六天了,不知道伤口如何。
霍钧霖点点头,和饶思蔓一起,开车去医院。
医院有专门的妇产科,专治跌打损伤,包括烫伤,扭伤,跌打损伤。
饶思蔓的脚腕,肿胀得更加严重,疼痛难忍。
霍钧霖帮她抹了药膏,消了肿。
饶思蔓坐在椅子上,由霍钧霖帮她按摩,减缓酸软的筋脉。
霍钧霖是个练家子,手劲比较大。
饶思蔓的脚腕,被他揉捏着,舒适至极,竟有点昏昏欲睡了。
她趴在桌上,迷迷糊糊。
她梦见自己回家了。
那时候,她已经怀孕八周。
她刚刚生了个大胖小子。
她躺在**养胎。
丈夫在公司里忙碌,晚上不回家。
她自己带着孩子,独守空闺。
每次她一想到孩子,脑海中总会浮出丈夫温暖宽阔的肩膀。
她便格外期待,等他回来,给她做一顿丰盛的晚饭。
她盼星星盼月亮,希望他早日回家。
终于,孩子出生了。
丈夫回来的时候,脸上带着愉悦。
他很喜欢儿子,把他捧在手心里。
他甚至对饶思蔓说:“孩子是我的**,将来我要传宗接代,延续家族的血脉。”
饶思蔓的眼眶,有点涩然。
这是她的幻觉吗?
“阿娴,你哭了?”男人温暖的手指,拂过她红艳的眼角,嗓音低沉。
饶思蔓摇摇头。
她不再看他,只当他说的话,是自己臆想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