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钧霖不知所措。
他想伸手，去摸她的脸，可她避开。
“不管怎么样，孩子是无辜的。”饶思蔓道，“霍先生，求你放过他。”
“他是孽障。”霍钧霖痛苦皱眉。
饶思蔓闭嘴。
“那天晚上，我和饶思涵……”霍钧霖顿了顿。
他似乎想找借口，可越想脑袋越乱，不知从何说起。
“那天晚上，我被药物催眠了，我……我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他道，“我醒来后，发现……”
他没再说下去。
饶思蔓也不问，因为她不想听他解释。
“思蔓，求你留下来。”霍钧霖道，“我会对他视如己出。”
“你不配！”饶思蔓道。
她的表情很狰狞。
“他是我的命，他也是我的骨肉，他不该受这份罪，你明不明白？”饶思蔓愤懑。
霍钧霖深深叹气。
饶思蔓突然抓起桌子上的玻璃杯。
啪！
碎裂，玻璃渣刺入了她的皮肉，鲜血淋漓。
她咬破了舌尖，一股铁锈味充斥她的喉咙，让她清醒过来。
她把玻璃扔到一旁。
“我答应你。”她道，“只要你保证他平平安安活下来，我嫁给你。”
她的目光坚毅。
霍钧霖的心中，涌起一阵狂喜。
他差点失态，抱住了饶思蔓。
他用了极大的自控力，才克制住了。
他握住她的胳膊：“我不会让他有事。”
“那我先谢谢你！”饶思蔓冷冷说。
她起身，要离开。
霍钧霖拦住她。
饶思蔓的脸色愈发惨淡：“怎么？”
“我不会让任何人欺负你。包括我。”霍钧霖道，“不管是谁，我都不会善罢甘休。你记住。”
饶思蔓抿唇不语。
她的心情，格外恶劣。
“你去哪里？”霍钧霖问她。
“我想出去透透气。”饶思蔓道，“霍医生，我想出院，行吗？我不希望我们闹得沸沸扬扬。”
霍钧霖犹豫了下。
他点点头：“行。不过，你要乖些，别再惹恼了我。”
他又恢复了温文尔雅。
饶思蔓道是。
从病房里出来，饶思蔓浑身冰凉。
她的手，在轻轻发抖。
她一直告诉自己，她不能心软。
她不能和霍钧霖纠缠。
可内心深处，仍有些期盼。
他会娶她。
他是军区总参谋部副司令。
他前途无量，未来更加不可限量。
他这种年纪，还没有成家立业，简直是奇迹。
饶思蔓不能拖累他。
她要嫁给他。
可她又怕，万一他不是真的呢？
假戏真做，是最糟糕的局面。
她要弄清楚他的底线，才能确定自己嫁还是不嫁。
“姐。”饶思涵跑了过来。
她的眼睛红肿。
她一路上哭了整整二十分钟。
“姐，我知道错了。”饶思涵道，“我以后改，好吗？”
“你要怎么改？”饶思蔓质问。
饶思涵支吾了片刻。
“姐，是我不好，你打我骂我吧？”她扑到了饶思蔓身边，跪下，“姐，我真的知道错了。我以后会对弟弟好的，你不能不认我们啊，求求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