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厢里瞬间鸦雀无声。
向知拿菜单的手一愣，她总算知道了，这不过是场鸿门宴，李程航在这等她呢。
苏翊赶紧拉了拉李程航的衣袖，压着声音：“别说了，伤了和气。”
李程航咧着嘴看他一眼，嗤笑道：“和气？你们都怕她这个大小姐是吧？都上赶着巴结，都不说话，那今天我来说，我忍她很久了！”
纸窗户终于被捅出个窟窿，所有的愤恨，不满，一涌而出。
倒不如说是个讨伐大会。
其他人都坐在椅子上一言不发，神色微变。
向知看着李程航也没动，她似乎在等待他的下文。
她知道会有这么一天，这是她应得的。
“知道为什么潇哥跟陈浩南不来吗？”李程航说，“因为他们压根就不想看见你！”
“我知道，我会想办法弥补的。”向知垂着眼，眼神黯了下。
她知道她对不起所有人，所以她已经在想要弥补了。
听到这话，李程航冷着眼又说：“弥补？你拿什么弥补？向大小姐不愧是豪门千金，到我们这种小地方来，从来都是任意妄为，想走就走，想留就留。从来没把我们这些人放在眼里，想不告而别就不告而别。你说你不把我们当回事，没关系，你把潇阳置于何地？”
听到潇阳的名字，她的心抽了一下。
“他那么喜欢你，把心都掏给你了，你就是这么报答他的？你走的时候但凡想一点他的感受呢？你知不知道他大过年的一个人把自己关在屋里，烟酒满地，就他妈为了等你一句消息？！”说到激动处，李程航更是忍不住情绪：“我她妈去找他的时候，他都颓废的要死不活了！就为了你这么个女人！”
他就是替潇阳不值。
向知有些心痛，她又何尝不是呢。
她二十四小时被赵情监视着，她没有办法。
向知紧紧攥着桌布，低声说了句：“……对不起。”
李程航气笑了：“对不起有什么用？你去跟他说啊！他爸快死的时候，你又在哪？”
向知有些愕然地抬眼看他，这是什么意思？
“我记得高考的时候，你不是回来找过他一次吗？他爸那个时候刚查出来有肺癌，却听说你回来了，他马不停蹄的从医院跑去找你，换回来的却是你一句分手。你说你走了就别回来了，结果回来一趟就是为了在他心口插上一刀，让他更加痛不欲生罢了！”
不是的。
不是这样的……
“为了照顾潇叔叔，他几个日夜没合眼了，医院学校两头跑，都不成人样了。那天我看到他回来，人就直接躺在我跟前，后来才他妈弄清楚，又是因为你！你最对不起的人，就是他！”李程航捏着酒杯，瞪着向知。
误会的源头是因为她，所以她也是唯一的解法。
向知心里好像有一口气堵着，不上不下，难受的紧。
她叹了口气，也从桌子中间捯了瓶酒出来，拿上杯子倒了一杯。
李提娜见状，抬手拦她，冲她摇了摇头。
向知看了她一眼，轻笑一声：“既然大家对我误会这么深，那我觉得有必要解释一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