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一辈子都活在,死与活之间,他死了那么多年,如今才觉得自己又活了,不是那行尸走肉的身子,是那颗砰砰发出跳动的心、
女子也不像别的大家女子,小家气气,吃起饭来,风卷残云,只吃的肚子鼓起来,才罢手,一边很不文雅的躺在椅子上抚摸着自己的肚子,一边舒服的打着饱嗝,一边眉眼疏懒的对裴廉嚷道:“太饱了,太饱了,都是大哥做的太好吃了,我下次还要吃。”
实际,大部分都是女子在做,可裴廉却像是自己做的一般满足,连连点头:“好,好,下次再做,下次再做。”
那样没规矩的样子,看在裴廉眼里可满满都是优点,真是无一点缺点。
两个人的行径自然也传到了裴丞相的耳朵里,裴丞相只哀哀的叹了一口气,并不说话,这个儿子他已经是失望到顶了,裴廉年少时,就表现不凡,他本以为,自己的儿子是人中的龙凤,那想到却为了一个女子一绝不起,整日的寻花问柳,醉倒酒坊。
如今,也就罢了,懒的再生闲气。
皇上最近几日行动剧烈,越来越压迫裴家,又加上裴皇后之死,朝廷里的一些大臣们也开始不把裴家放在眼里。
他不喜欢裴家,莫名的就不喜欢,自己的母后对裴家太好,而裴家的人不知道感恩,蠢蠢欲动,小皇帝早就想收拾了裴家。
裴家飘摇不定,一不小心就会一败涂地,他那里有那逆子的闲情雅致,可他也真的累了,却又不得不支撑着,好在他有个好孙儿,可以为自己分忧,只是他还幼稚,这裴家的重任可还压在他的身上。
重要的是这个孙子是皇上的近臣,和皇上的关系也甚好。
自然也有人恼怒了,远在庵堂的公主听了下人的禀报,把手里的丝帕都快扯成了丝条,却还是解不了恨,怒声道:“为什么他对别人就如此好,就不能真心的对待我。”
公主怒不可置,只气得额头冒筋。
她从小就喜欢着裴廉,仗着自己是公主的身份,从小就跟在裴廉的后面,长大后又求着母亲和姥姥太后说了,急巴巴的把自己嫁给裴廉为妻。
可裴廉却从来对她冷冷淡淡,不理不睬,就算勉强和她有了接触,也是如此清冷,她见裴廉对别的女子更是不屑,本以为自己的夫君就是如此的性子,也就心里坦然了,可没想到,夫君只不过和那女子见了一面就神魂颠倒,把她娶进家门,一个青楼里的娼妇,还听说病怏怏的,模样也不算俊俏,可就这样的女子,夫君却爱的如宝,每日的呵护着,唯恐她不高兴,那模样是她一辈子都不曾讲过的。
如今,一个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妹妹回来了,他又是如此模样,自己爱了他一辈子还不如才见一天的妹妹,着是气死她了。
那裴廉自此到像换了一个人,楚馆是再也不去了,那酒坊也是见不到影子了,那衣衫是越来越干净,那女子又喜欢听他讲过去的戎马生涯,他更是勤快了,每日早晨竟肯练剑了,十几年不练,真是生疏,却也肯吃了苦去练,只因那女子站在一旁,大呼小叫,而且兴起也会陪他练剑。
两个人,玩的不亦乐乎,那女子也是好水平,不但剑术好,就连琴棋书画也精通无比,两个人的话题越谈越开,到不像兄妹两个,到像知己。
裴廉晚间又吃了女子做的汤水,但神情却多了几分忧郁。
“澜儿,我想和你一起离开这里,你可愿意。”
女子一愣,但她冰雪聪明,如何不知,裴廉的意思,想来早就知道自己这次回来,是要替裴家死去的女儿入宫为后,这路一旦进去就别想出来,他这位兄长竟然要为了自己放弃这舒服的日子,带自己离开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