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起来，就能看到七窍流血的尸体了。
他冷漠地闭上了双眼，随即嗤笑一声，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会轮到他。现在寒毒还没发作，功力就已经弱到这种地步了，到时候可想而知。
更遑论，仙魔两界恐怕都在找他，也不知道自己落在他们手上会是什么后果。
盛如枫，他默念了一遍这个名字，好一个道貌岸然的正道天才。
亓恒脸色冷沉得厉害，他居然相信这世上真有人不介意他“半人半魔”的身份，不介意他脸上的死亡印记。
他攥紧了拳，死死地掐住自己的掌心，任凭血肉模糊，满手鲜红。
那日场面，犹在眼前。
他和往常一样去见他，却换来刀戈相向，兵戎相见。
“盛如枫，我亓恒于你有何过错？！”他看着自己胸前被刺的一剑，眼里是不可置信的愤怒。
白衣少年身姿挺拔，手执长剑，闻言垂下了眸子，半晌才抬起头看他。
“阿恒，对不起。”
“你并无过错，可你为魔。”
“轻衣说过，魔族不为天下所容，我不想成为她不容之人。”
“昔日情分，半分做不得假，今日之事，乃吾不义。可天下苍生，我别无选择。”
“今日之后，你我再无瓜葛，他日兵戎相见，绝不求情。”
“阿恒，我曾真心把你当挚友，无论你信不信。”
亓恒嘴角勾起嘲讽的笑，刀剑相向的挚友？
心腹给他下毒，挚友刺他一剑，真是有趣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