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朗星晴,微凉的寒风拂过面颊,竟比春风还要舒适几分。
“累不累?”这已经是苏鸣舟一刻钟内问了五遍的问题了。
她微微摇头,继续踢踢踏踏的往前走:“我觉得这会儿的风,吹得很舒服。”
苏鸣舟强忍着没有提醒她,她穿着深冬的裘皮,自然不觉得初冬的风冷。
“手还是有些凉的。”苏鸣舟将一枚银质的小汤婆子塞给她。
少倾,一行三人踏入了王府。
“柏影,我好想在将来,能和你手牵手闲逛,肩并肩赏月。”
月光下,那玉瓷般的人儿肤如凝脂,艳若桃李,却带着一切多余的惆怅。
苏鸣舟心疼的起身,牵住了她的手,在王府中漫步。
心中暗忖:快了,很快了,这已经不能称之为愿望了,因为很快就能实现了。
“师兄伤的很重。”原本沉默的姑娘此刻已经泪盈于睫。
苏鸣舟将人抱在膝头,温柔的亲吻她的泪珠。
“你放心,我会帮师兄报仇的。”
步轻寒掀开波光潋滟的眸子,带着几分狡黠:“还说你不知情?”
一个缠绵温柔的吻落下,良久分开。
“最近势力铺张了些,本是有派人保护师兄的,但师兄觉得不惯,且他的武功也不用担忧,没想到就出了乱子。”
她明显有些不开心了,眼眸低垂,殷红的小嘴儿抿成了一条线:“你模糊重点,谁问你这个了,你知道我想问什么。”
还能想问什么,不过是想要知道是谁在后面下的黑手罢了。
“我虽然不如你在刀枪剑戟中生存,但我也不是束于高阁的女子,这点子事我还是撑得住的。”
苏鸣舟心疼她,实在不愿说,毕竟劳心费神的事情有一个人担忧就够了,没有必要拉着身怀六甲的妻子。
“我的寒寒很好,很勇敢,那你是不是也能稍微相信一下身为一家之主的我呢?”
她不问了,柏影之前是沉默寡言,如今是妙语连珠,且心思深重,她根本都不是对手。
几曾何时,她都是一个人走过来的,这点小事……
苏鸣舟掖好被子在她眉心亲了一下:“睡吧,明天相公就告诉你好不好,乖。”
她自是相信柏影的,但有些信任真的如泡影,太阳升起,泡影就化了。
静安堂。
静若无人的后院,弥散着浓浓的药味儿,却带着股子恬静安逸的意味儿。
榻上的人全身裹着纱布,面颊上的伤疤触目惊心。
守在一旁的血衣斑驳,鬓发散乱,目光赤红的苗意阑。
“表姐,你昨晚一夜未歇?”她有些担心的将手搭在了手腕上,不动声色的将脉息探了个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