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夜酝酿了情绪好一会，才吐气道：“有很多的事情你可能还不知道……”
“那你就一件一件的告诉我，我不就都知道了？”李凝彩抿嘴淡笑道。
杨夜顿时愣了神地看着李凝彩。
李凝彩吐气如兰道：“怎么这么看着我，你又不是没见过我这样。”
话刚说出口，李凝彩就后悔了。
她这强硬口吻，是在杨夜还没展露出隐藏许久的惊人才华前，杨夜让她感到无望而选择坚强不求人的冷淡态度。
现在突然提起，内心自然感觉有些微妙。
“不是，你这么轻而易举的一句话，把我本来铺垫着要说出来的很多话，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说出告诉你了。”杨夜回过神来了也还有些懵愣。
李凝彩刚才的那副口吻和语气，和他刚来时对待的态度有些相似，所以霎那间恍惚愣了下神。
“你说吧，想到一件说一件。”李凝彩面露浅笑看着杨夜。
“祖父将隐瞒了很多年的秘密告诉了我，而这些秘密，我不知道该不该告诉你。”杨夜面色认真地直视李凝彩，眼神没有躲闪。
如果告诉了李凝彩这些秘密，或许因此将她也卷入其中。
杨夜不想让她也置身于危险之中。
“既然是秘密，不想说不能说这些我都能理解，但这不是让你变成如今这样的真正原因，对吗？”李凝彩伸手轻握住杨夜的手：“祖父告诉你的秘密，你可以选择告诉我，也可以选择只字不提，我想知道的事情，只有你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样。”
“我……”杨夜刚要脱口说出，突然欲言却止住了，不确定的问道：“你说的变化，是什么变化？”
李凝彩说的变化，是他突然变得有才华，还是参与了砚台历属事宜回来后的什么变化？
“你认为是变化的，都可以说出来。”
看着李凝彩脸上那善解人意的笑，杨夜想泄气的皮球似的，叹气道：“我在拉央山脉杀了很多的人，被我杀的那些人里，有很多是来自杀我父亲的圣文阁人，还有同道盟的人以及其他人，他们的死与我脱不了干系……”
“这些话，你好像已经问过冯宇他们了吧？”
杨夜微愣地看着李凝彩：“你怎么知道？”
“你自从回来后就变得那么古怪，他们找我或我找他们，一点也不出奇吧？”李凝彩白了杨夜一眼：“你不是很聪明吗？你的那股聪明劲呢？”
“面对你，我再聪明也不愿意动脑筋……”
杨夜突然说出这样的话，让李凝彩的面色再添一些润红，但李凝彩没因此羞红脸说不出话来，说道：“他们和我说过这些话，连你询问过他们你杀了人，还算不算是个好老师这些话也告诉了我。”
“那你觉得……”杨夜心虚地看着李凝彩，眼里有恐慌也有期许。
恐慌是怕李凝彩突然用看待杀人犯的眼神看着他，期许是期待，李凝彩会给予一个能说服他的理由，让他内心得以不再受备受这份不明愧疚的煎熬。
李凝彩没有回答，但瞬间看着杨夜反问道：“如果有人要杀我，你会杀人救我还是眼睁睁地看着我死在你的面前？”
“当然是杀人救你！”杨夜很认真的回答。
“那如果我为了救你而杀了人，你会不会因为我为了你杀人而嫌弃我？”看杨夜听到她说出这番话时，用一脸无奈的表情看着她，李凝彩笑说道：“我不嫌弃你，祖父和父亲他们也不嫌弃你，冯宇、郑益、曹芸他们都不嫌弃你，你为什么自己嫌弃自己呢？”
“……”李凝彩的这番话，杨夜竟然无言以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