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锦程本要离开房间，却在这时候忽然停住了步伐，他转而重新走到了床边，伸手将床边的壁灯打开了。
三年来，他第一次再打开这盏壁灯。
这灯当时本就是为了夏时而专门让人来安装的。他还记得当时夏时睡眠总是不好，每晚上必须点一盏灯才能入睡。
他不知道她是否还需要这样一盏灯。但他愿意为她一直点亮。
韩锦程直起身，刚要离开时，忽然一双手扯住了他的衣摆，他一回头，便看到夏时正望着她，那双眸底干干净净，像被雨水冲刷洗净后一样的纯粹，没有任何杂质的，只安安静静地望着他。
她不知何时醒了。
“你要走吗？”夏时的声音轻绵，还带着点沙哑。
韩锦程低头看着她，视线落在她的手扯着他的衣摆上。良久，他开口，声音不自觉地放低了些：“还有工作。”
韩锦程的话音落下，夏时这次缓缓地松开了他的衣摆，收回手，望着他的那双眼睛里盛着些许的失落：“哦。”
韩锦程的神色间禁不住的松动了几分。
两个人就这么互相望着对方，韩锦程没有马上离开。室内很安静，偶尔能听见风吹动窗帘窸窣的声响。
“那你还回来吗？”夏时用极小的声音问。
她如此小心翼翼的试探让韩锦程心软的一塌糊涂，可即便如此，他也只是轻轻地应了声。
夏时把被子往上面拉了拉，堪堪只露出了一个脑袋，一双眼睛目不转睛地盯着他看。
韩锦程的神色间染上了些许的无奈，他忽然弯下腰来，在夏时的怔愣之下他靠近，却见他只是在整理她的被角，她因此有些落空感，却在这个时候，她忽然听见一个低沉而带着磁性的声音。
他在她的耳边说了句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