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瑾这才平复没多久的愤怒情绪再次被挑起，脑海中浮现出昨天母亲在病房被刺杀的画面，他理智全无，抓起手边枕头狠狠砸向厉卓深。
“你少在这里装模做样，一大早提着早餐来不就是为了确定我有没有死，如果我没有死你好再重新下手斩草除根是吗？可惜你失算了，昱梵他在我身边，你根本动不了手！”
“你这个恶魔，是你和封明成商量好了，派杀手来杀我的！可你却害死了我妈，我苏瑾一定要你血债血偿！”
苏瑾叫嚣着，抓起桌上一切可以拿起来的东西不停砸向厉卓深。
厉卓深站在原地一动没动，丝毫没有要躲闪的意思。
花瓶在他跟前砸碎，玻璃迸溅起来，在他脸上划开一道口子，瞬间沁出血珠。
厉卓深只抬手抹去脸上血色，仍沉默看着她，没有要离开的意思。
“苏瑾，如果我有意要针对你，绝不会等到现在，也绝不会用如此低劣的手段，这一切都是封明成一手策划。”
“滚！我不想再听你说话了！”
苏瑾情绪仍极度不稳定，红着眼将厉卓深买来的那些早餐全部扫落在地上。
“你等着，我总会找到证据证明你蓄意杀人的罪行，你等着牢底坐穿吧！”
一旁蒋昱梵眼底滑过一丝旁人难以察觉的暗芒，他一手扶着苏瑾，转头看着厉卓深皱眉开口。
“厉总，我不管你是否和这件事情有关，能不能麻烦先回避一下，我妻子她精神状态不稳定，你在这里只会更加刺激她，如果真出了什么事儿你负的了这个责吗？”
厉卓深眉头微沉，张口还想说什么，但看见眼前苏瑾这状况，他将已经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
深深地看了眼苏瑾，厉卓深一言未发，转身离开了病房，他的背影分明高大颀长，却不知怎么看着如此落寞。
在他离开后很久，苏瑾一直睁大了眼望着门口方向，久久没能回过神来。
“小瑾，你先好好休息,其他事情暂时不要想，等起来后我们再说,好吗？”
苏瑾像是被泄了气的皮球，浑身无力的瘫倒在病**，她睁开眼看着头顶淡蓝色的天花板，两眼空洞无神，始终找不到焦距。
“昱梵，我好累啊。”
说完这句话，苏瑾闭上眼再没有开口说一个字，却也并没有睡着，脑子里反反复复都是昨天发生的那些事情。
难道真的是她错了吗？她真的不应该回来复仇吗？
都是因为她，小九才会被虐杀，也是因为救她，她妈妈才会死于非命。
如果自己没有回来，而是一直待在国外生活，小九和妈就不会死了，不仅如此，她还可以想办法把妈妈接到国外一起生活……
她脑海中蹦出无限种可能性，可她很清楚只要自己睁开眼，这无数种可能就会像泡沫一样瞬间化为乌有。
如果可以的话，她宁愿就这样一觉不醒。
……
彼时，另一处医院的高级病房内，萧梓安因为失血过多昏迷了整整一天，醒来时第一反应就是喊厉卓深。
可没想到睁开眼，身边的人却根本不是厉卓深，而是一个女护工，这让萧梓安本就虚弱不堪的身体更加气不打一处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