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凌穆一口气差点没接上来。他设想了许多辛耕会对自己说的话，都没有想到他居然说了这么一句，态度亲和的就像是家里的长辈与晚辈对话一样，只是这感觉未免太奇怪了。
“并没有！”韩凌穆不假思索，脱口而出。
等到说出来之后，他才觉得有些不妥，但是话已经出口，覆水难收。
“唉，你啊，口是心非。”辛耕摇摇头，“我送你一句忠告，心里如何想，嘴上就要怎么说。不然的话，你会错过自己最珍惜的人。”
说到这句话的时候，辛耕的脸上又出现那种混杂着怀念与悔恨的表情。
“你难道错过了？”韩凌穆抱着双手，怀疑地看着辛耕。既然辛耕态度这么放松，他也不想弄的那么紧张。
“何止是错过。”辛耕轻描淡写，“我犯的是过错，直接害死了她。”
听到这里，韩凌穆凛然一惊。
“我知道你派人追踪我，既然你想知道我是谁，为什么不自己直接来问我呢？”辛耕微微仰着头，平静地看着韩凌穆。
尽管他的语气跟之前并没有改变，但是却让韩凌穆察觉到其中些微的不一样。如果说之前还是拉家常，那么现在他的气势就像是在训诫了。
“你我素不相识，我对你并不了解，不会贸然拜访，自然会选择追踪。”韩凌穆也十分坦然，“只有掌握你更多的信息，再跟你对峙的时候才有胜算。”
辛耕点点头：“本来觉得你继承了那个狗贼的阴沉多疑，现在看来倒也不完全如此。”
韩凌穆挑起了眉，他大概能猜到辛耕嘴里的狗贼是谁，只是没想到他就这样自然而然说了出来，还是当着自己的面。
听起来这句话是在夸自己，但是韩凌穆莫名觉得自己又被骂了一顿。
“我看到一个熟面孔。”辛耕沉默一会儿，才叹息道，“没想到梁庆也来了。”
“你还认识梁庆？”
“我们交过手，在大内之中。”辛耕淡淡地说道，“你以为梁庆为什么升迁的那么快？因为他跟我交手，成功拖住了我。”
韩凌穆听的云里雾里，不过很快脑子一醒，明白过来。
当年辛耕单枪匹马闯大内禁宫要杀韩皇，与大内高手交战而不落下风，最终全身而退。而梁庆早年间就是在大内做侍卫的。后来深得韩皇信任宠爱，才会从侍卫进入军队发展，一直到如今的高位。
这么看来，两人可是老冤家。
“我也不瞒你，我曾经做过杀手，还试图闯皇宫杀皇帝……”辛耕突然对韩凌穆说道。
还没等韩凌穆脸上做出表情，他继续说道：“不过，我看你听到我说的这句话也并不惊讶，想必你早就知道了吧？谁告诉你的？嗯，我在无双城那么久，一直隐姓埋名，不曾被人知晓，方新他们也不知道我的底细……谁会知道呢？嗯……想来是柯贤柯大人吧？”
韩凌穆忽然觉得毛骨悚然，头发丝儿似乎都有麻麻痒痒的感觉。就像有人贴在他的后脖子吹气，心里骤然一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