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鸣地区开往库连市的火车上,慕星羊和张顶分读一份最新的报纸,密切了解这些天发生的事件。
“哇哦!”慕星羊发出一声轻叹,“一父母因为常年虐待儿子,被八岁的儿子在饭菜中下毒,给毒死了,而且还被分尸拿去喂狗了。后生可畏,后生可畏。我不得不对他敬佩三分。”
正在读一篇国内时事分析文章的张顶抬头,问道:“你觉得这事很值得赞扬吗?就算是父母有错在先?”
“就算不值得赞扬,我也认为这孩子做得很对。”
张顶不认同,严肃地说道:“不仅杀了自己的父母,还将尸体分成碎块拿去喂狗,是很对的事情吗?再怎么说没有父母就没有这个小孩。”
慕星羊本想随便说两句就结束这个话题的,被张顶这么认真地反驳,较劲的心态上来了,“有因才有果,不是父母孽待孩子种下了因,哪会有他们被毒杀分尸喂狗的果?”
“他应该去找警员处理这事,而不是选择弑父弑母。”张顶合起报纸。
慕星羊轻蔑地笑了一下,“你干过维安局的警探工作?”
“干过。”
“孩子向你求救你会怎么做?和他们的父母说教,让他们不要孽待孩子,要好好教导?”
慕星羊拍了拍大腿,“拜托,你刚刚也看过这篇报道了,这父母被他们的亲戚朋友劝过好几次了,结果怎么样?依然孽待孩子。你认为你这个外来的警员有什么作用?清官难断家务事,说得就是这种情况。”
“我会让法院剥夺他们对孩子的抚养权,送到福利机构或者新的家庭去。”
“抚养权?法院?这就是个笑话,如果警员有用,还会有这么多孩童遭受虐待?”慕星羊对张顶天真的方法嗤之以鼻。
“难道要像你这样鼓励他们杀了自己的父母?等他们长大后会怎么想?会留下怎么样的阴影?杀人能解决一切事情又不会留下任何影响的话,这个世界早就和平了。”张顶略带激动地说道。
“……”慕星羊顿时语塞,较劲的情绪很快消去,“是啊,如果杀人能解决一切事情就好了……”
意识到慕星羊没有继续辩驳下去的欲望,张顶激动的情绪也慢慢降了下来,“我小时候被精神有点错乱的父母孽待,是一位维安局的警员拯救并收养了我,我才不会走上歧途。”
“你很幸运……”慕星羊回应道。
“是啊,确实很幸运。”张顶揉了揉眼睛。
“我住在养父家里的第三年,养父发现有个孩子被孽待,他以维安局的名义去干预,但是那对父母隐藏得太好,不便插手。”
“有一天,养父上门拜访,想用劝说的方式令那对父母改变。只是那天,那孩子用刀子将他的父母杀了,并且当着养父的面,用刀子刺穿了自己的喉咙,死前还说养父是救不了他的。”
张顶头靠椅背,“这事对养父造成很大的影响,乃至令他后来得了抑郁症,自杀吊死在家里。”
“……”慕星羊默然无语,不知道现在该说什么。
两人陷入了沉默。
一会儿后,列车员推着推车来到这节车厢,坐在外侧座位的张顶买了两瓶果汁和一包薯片,拿了一瓶给慕星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