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何况我就算知道,也不会出去,出去还是会落入到巫皇的手掌心,我宁愿死在这里,也不出去!”魏芩儿对巫皇已是又恨又怕。
褚天歌看着她坚决的样子,心中暗暗担忧,莫非这丫头真的下决心死守在洞里了?
他忍不住又抬起头,看向洞顶,那仍是漫天繁星的景观。
上边又没有镜子,怎么会照出漫天的星星?上边难道是真的天空?尽管他知道不可能,却还是忍不住飞身纵起,恍惚之间,他好像已置身于宇空。
周边是点点星芒,但他抓不着也摸不到,似真似幻,若远若近。上边当然也没有出口。
那好像是一层无形的网笼罩在上方,看不见的网,他却冲不出去,当飞身到上边,有种仿佛整个天都压下来的沉重感,把他所发出的全部力量都压散。
他忽然又有了在面对绝元神剑那时的挫败感,是从他进阶之后很少遇见的压力。
那是被碾压似的颓败。
褚天歌又飞落下地,此次的表情看起来很有些沮丧。
“我说出不去的,现在你相信了?”魏芩儿淡淡地说着。
“不行,我绝对不能死在这里!”褚天歌想到自己还有那么多没了的心愿,怎能甘心被困死,他开始寻摸洞内的每个角落。
“唉,你别白费功夫了,我对古痕山的情形还不了解?你不信我的话,等找到累死也是徒劳。”魏芩儿盯着褚天歌的举动,嘴角轻扬,似乎冷笑了笑。
褚天歌猝然回身,又来到她的面前,沉声道:“既然你了解,我不信你没办法。”
“义父早就告诉过我,这里是个死地,就算是他自己掉下来也没辙的,只能等死。”魏芩儿瞥了他一眼,“你就这么怕死?哼,有什么了不得的,你一个大男人比姑娘家还害怕,真没出息。”
褚天歌哭笑不得,“姑奶奶,你说得真轻松,如今不是怕不怕死的问题,是这么死了太窝囊,太不值得好不好,我怕死我会冲进屋子去救你?我怕死我早就跑了!”
看到这个不识好歹的丫头,他实在有些气恼,忍不住提起之前的事刺激一下她。
魏芩儿的脸上果然起了些变化,其实她心底是真的感激褚天歌,就是表达不出口,自尊心强,脸皮又薄,在褚天歌的面前无法低声下气说什么软绵绵的话。
想起之前褚天歌在巫皇的雷引诀之下逃生之后,还能闯回去,虽然说是不是真的为了救自己并不确定,但至少也证明对方并不惧怕危险的巫皇,有胆量再去挑战于他。
在这样的情况下骂他,魏芩儿恢复了理智之后也觉得自己有点欠妥。
不过她是不会说软话的,那轻润嫩红的小嘴斜了斜,“我哪儿知道你跑去屋子为了什么,你又看不见我在神珠内遇险……”
褚天歌呵呵了几声,“那就算了,反正我有灵觉预感的事,你也不会相信。”
“什么灵觉预感?”
魏芩儿在问,褚天歌却不答,另外选一块石头坐了下来,似乎打算闭目调息,只不过,他忽然像是想起了什么,于是问道:“在古痕山脉你们巫仙族的后人还有多少?我以为仅是你一个,原来你还有个所谓的义父。”
“在外边没有了,在他居住的雷云谷中还有几个族中下属,我是单独住在神珠谷的。”
褚天歌低声喃喃地说:“雷云谷?在古痕山还有这么个大鳄,先前灵师怎么和我提过。”
“玄灵只是外人,他对古痕山的情形又了解多少?就算对古痕山熟悉,对我们巫仙族也并不知内情。”魏芩儿淡淡说:“可能我义父闭关很久没露面了,就算出现,只有我见过他,别人忘记了他的存在。”
“你还叫他义父……”褚天歌摇摇头,叹气道:“你这个义父真够奇葩的。”
“我、我只是叫惯了,另外从小到大我都不知道他的名字,也不知道叫他什么……”魏芩儿咬了咬嘴唇,内心的情绪起伏不定。
“为什么他看起来像你的哥哥,根本不像你的义父嘛。”
“他的样子从没改变,我长大了,他却没有老,还是年青时的模样,所以看起来就这样。”
“也是,驻颜有术,或是法力所致,能长胜不老什么的,倒并不奇怪。”褚天歌沉吟着,心中犹豫半天的话,还是忍不住说出口了,似笑着调侃,以此缓和气氛,“没想到你义父对你动这种歪心思,他口味还真特别。”
“你什么意思?”
魏芩儿的杏目圆睁,尽管对方以玩笑的语气在说着,还是大大惹恼了她。
“没……什么意思……”褚天歌见势不妙,改口说道:“我觉得他禽兽不如,咳咳,怎么能做出这样的事。”
“你不许再提他!”魏芩儿的眼眶之中突然涌现了泪水,脸上是凄伤愤恨之色,“今后永远都不许提他。”
褚天歌无奈地耸了耸肩,“还‘今后’什么,你不是说咱们很快要被困死在这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