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望只有三十分钟，成春兰给香香讲了个故事，哄睡了才不舍地离开。
第二天早上九点整，护士护工将香香连病床一起推进了手术室。
手术室外，红灯亮起。
成春兰和周子瑜两个人坐在走廊的椅子上，互相依靠着彼此。
一个小时……
两个小时……
四个小时……
成春兰两天滴水未进，迷迷糊糊的在周子瑜的怀中睡着了。
醒来时，医院窗户外的太阳都已经西斜了。
成春兰激动地拽着周子瑜的衣领，“香香呢？”
“香香出来了没有？”
已经八个小时了，为什么还没有出来？
“你别急，估计是手术太复杂了，需要更多的时间。”
“我们再等等，会出来的。”
周子瑜强行按住成春兰激动得乱动的手脚，不让成春兰出现过激反应。
日头越来越小，最后一丝阳光钻入地平线，黑夜挂上天空。
在第十四个小时后，手术室的门终于打开了。
陈瑞文手术服上还沾着血迹，取下口罩，苍白如纸的脸上露出会心一笑。
“手术成功了，虽然有波折，不过没有影响。香香不会再智力残缺了。”
陈瑞文将他和洪教授在地狱门口近十四个小时的搏杀轻描淡写地概括了过去。
其实其中艰辛，只有自己清楚。
连续十四个小时高度集中的手术，让洪教授直接累倒在了手术室里。
而他自己，双手青筋分明，止不住地颤抖。
大脑又昏又痛，一片耳鸣。
陈瑞文是靠意志，咬着牙出来见成春兰的。
只是简单的不希望她担心这么久而已。
“太好了，我的香香……”
成春兰感动地捂着嘴，眼泪上涌，激动得语无伦次。
“谢谢你，谢谢你和洪教授。太谢谢你们了……”
成春兰浑身的压力终于松了下来。
陈瑞文摇头让成春兰别这么见外，努力露出笑容，“你们两先去休息会儿，吃点饭。等过了今天晚上的观察期，明天就能探望香香了。”
陈瑞文扶着墙，目送着成春兰离开。
随后体力不支地半跪在地上，浑身无力。
手术成功了，成春兰根本激动得睡不着觉。
恨不得现在就冲去看女儿。
周子瑜从医院食堂里简单地打了两份香菇鸡肉粥回来。
暖暖的，喂给成春兰，“喝一点，你自己整整两天没吃过饭了。”
香软滑嫩的粥顺着食道滑进胃里，成春兰干瘪的胃终于得到了一丝安慰。
三两口下肚，脸色已经由青转红。
一口气吃了一碗后依旧意犹未尽。
正当周子瑜准备将另一份也打开给成春兰时，成春兰却伸手阻止了。
“我吃饱了，你吃。”
“这两天你也粒米未进，铁打的也遭不住。”
周子瑜看向成春兰，随后温柔地勾起嘴角，“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