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清竹的伤势本来就不重,休养了半个星期就好的差不多了。
可脸上的刀伤却真的像陈瑞文说的那样严重。
三天消肿消炎,四天开始结疤。
结疤后脸上的刀伤更加可怕,如同一条小指粗细的蜈蚣一样在江清竹的脸上盘踞。
陈瑞文每天定时来周家给江清竹做检查,皱紧的眉头没有一刻是放下的。
连带着周子瑜的脸色也一直很难看。
这种气氛一直持续了整整一个星期。
江清竹却没有那么愁,还是照着往常的样子该吃吃该喝喝。
过得风生水起,“你们也别这么愁啊,我觉得也不碍事。我有时候对着镜子看久了,还觉得这疤挺有个性的。”
“再说现在医疗这么发达,实在不行我也整整容。”
江清竹乐呵呵地笑着,让陈瑞文和周子瑜两个人不要太过担心。
想了想,又打趣着周子瑜说道,“我倒是不在乎这疤。”
“就是你过些日子眼睛恢复后就只能天天看我这个刀疤女了,确实是有点惨。”
江清竹对着周子瑜说着。
大概是拖了江清竹的福,陈瑞文每天给江清竹看完脸伤后也会替周子瑜做针灸康复。
周子瑜的视力恢复得越来越快,已经能够不影响正常的走路和吃饭了。
陈瑞文说,最多不过半个月周子瑜的视力一定会恢复。
“胡说八道!”
江清竹的话让周子瑜脸都给气红了,直接一把搂着江清竹的腰,将人给拉到自己的怀里坐着。
闷闷说道,“就算你再丑,我也愿意。”
“你在我心里依旧是最美的人。”
江清竹被周子瑜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搂进怀里,一张脸又恼又羞地想要离开。
偏偏周子瑜的手像是长在了江清竹的腰上一样,怎么也不放开。
最后,江清竹只能认命地坐在周子瑜的大腿上,娇嗔了一句,“你就睁着眼睛说瞎话吧。”
嘴上这么说,脸上那明媚的笑容还是让江清竹露馅了,她很享受周子瑜刚刚说的情话。
陈瑞文站在一旁默默收拾着银针,听到旁边周子瑜和江清竹传来的阵阵嬉笑声。
一个不留神,银针刺破手指,滴了好几滴血出来。
陈瑞文连忙将往外冒血的手指放进嘴里,眼神却开始飘忽起来。
……
十多年前,他还是村子里最爱哭爱的孩子。
“呜呜呜,春兰姐……我被树上的刺扎到手了。”
“流血了。”
才八岁的陈瑞文被成春兰带上山摘野树莓,陈瑞文一不小心被扎到手指,鲜血淋漓的。
陈瑞文捧着自己的手,眼泪水流个不停。
一脸委屈地举着伤口,看着面前笑容甜美的成春兰,“好痛好痛。”
年仅十六岁的成春兰闻言立刻放下了手中割草的镰刀,一脸担忧地跑过来。
“怎么了?怎么这么不小心……瑞文不哭不哭,春兰姐给你吹吹就不疼了。”
成春兰低下头,将陈瑞文受伤的手指放进嘴里止血。
他从来没有被人这么温柔对待过。
“不疼了吧?瑞文不哭了,春兰姐给你捉蟋蟀玩好不好……”
……
独属于陈瑞文的八岁记忆外再也不可能回去了,陈瑞文其实多想再像小时候一样高高举起自己受伤的手。
喊一声,“春兰姐,好痛好痛。”
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