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病房里又等了两个小时后,江清竹终于坐不住了。
不顾一旁小护士的劝阻,江清竹掀开被子,准备离开病房。
还没走出病房门,便看到白书顶着个鸡窝头急冲冲走过来。
看到江清竹,白书眼前一亮,“夫人,可算找到你了。”
都怪爷,还没陪夫人进病房就被交警队逮了去。
害得他来医院转了大半圈,找得好辛苦,才知道江清竹住在哪间病房里。
“白经理?”江清竹轻轻喊着,又朝白书身后看了好几眼,依旧没有看到周子瑜的身影。
不由得问道,“子瑜呢?他怎么一整天都没来?”
江清竹心里有点难受,自己才刚刚发现怀了身孕,最想一起分享的人却消失得无影无踪。
关键时刻掉链子,等找到他一定要好好问个清楚。
“白经理,子瑜他人呢?”
白书迟迟不语,似乎有点难以启齿的感觉,让江清竹莫名有点不解。
只听到白书叹了口气,有些无奈地说道,“爷他……临时有事,所以才让我来接夫人回家。”
“爷让夫人不要担心,他晚上就回来了。”
有事?
江清竹皱着眉头。
今天公司也没什么大事,周子瑜这两天都在家里闲着。
为什么现在突然有事情了?
“是不是出事了,是公司的事么?”
“算了,他在哪里,我自己去找他。”
江清竹一整个安耐不住,她摸了摸自己的肚子,脸上带着遮掩不住的欣喜。
她迫不及待地想要见到自己孩子的爸爸,一分钟都不想耽搁的那种。
说完,江清竹拿起床边放着的挎包,风风火火的准备出去。
大概是今天出门没看黄历,江清竹依旧没能如愿地离开病房。
抬头又撞见了陈瑞文走进来。
今天陈瑞文轮班,并没有上班。脱去白大褂的陈瑞文少了些冰冷,反而多了几分温和的气质。
二十四岁风华正茂的年纪,孑然一身,光是站在那里就足够吸引身后的护士为他疯魔。
“春……清竹,你这是要,要出院了么?”陈瑞文手中还捧着一束娇嫩绽放的栀子花。
江清竹床柜上的栀子花快谢了,他便想着来换新鲜的。
江清竹看到陈瑞文和陈瑞文手中的鲜花,只是愣了一下,随后不失礼貌地点头。
“是啊,总是不习惯待在医院。我身体也没什么大碍,就准备走了。”
“陈医生你这是干什么?”江清竹目光落在栀子花上,有些不理解。
陈瑞文立刻解释着,“我以为你还要在医院多待两天,想着……再给你房间换一束花。现在看来,也用不着了。”
江清竹若有所思地点头,“谢谢陈医生的心意了,花很漂亮。但是我一直都不怎么喜欢栀子花,陈医生要是喜欢送花,还是送给其他人吧。”
江清竹意味深长地往陈瑞文身后看了一眼,虽然没看到文子,却也忍不住想要说一句。
身边明明有个那么温婉可人的小师妹,还缠着她一个孕妇有什么意思……
江清竹跟陈瑞文告别后,和白书一起大步离开了病房。
只留下陈瑞文手捧着花,整个人如同掉进冰窖一样僵硬。
耳边还回响着江清竹刚刚说的话,陈瑞文脸上的笑容消失不见,连眼眶都是红的。
他现在连送一束花给她都做不到了。
栀子花……
陈瑞文低头看着,她真的这么讨厌栀子花了么?
“师兄?原来你在这呀,我就知道你肯定过来看清竹姐了……”
医院走廊里,传来文子如银铃一般清脆动听的声音。
文子如同一只翩翩蝴蝶来到陈瑞文的身边,朝病房里看了看,问道“唉?清竹姐呢,怎么病房里没有人了?”
陈瑞文没有回答文子的话,他头低得很低,让文子看不见他的表情。
忽然,文子手中被塞了一束花。
“给你。”
轻飘飘的一句话,文子再看过去的时候,陈瑞文已经快步走远了。
独留下文子眨眨眼睛,望着手中好像还带着陈瑞文手温的栀子花,露出了一脸幸福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