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小七肚子上插着一把匕首,那刀刃全部没入,汩汩流出的血液顺着伤口流淌,连脚下的稻草都被染红。
任小七倒在地上,目光却还是看着另一边的江清竹,还想着要带江清竹离开。
“清,清竹小姐……”任小七咬牙切齿地说着,哇的一声吐了口血。
“哼,真是个傻子!”任翔冷笑一声,丝毫不顾任小七身上的伤,将任小七一脚踢到了离江清竹不远的草堆里。
江清竹瞳孔收缩,张大着眼睛赶紧爬了过去,双手捂住任小七血流不止的腹部。
可那腹部的伤口实在是太深,不管怎么捂着,那些血就像是不要命一样从手指缝里流出来。
每流一点,任小七脸上的血色就消减一分。
“小七,你不会有事的。小七……”
江清竹眼眶通红,泪水止不住地流。
“都是我害了你……”江清竹声音哽咽,充满了自责,“如果你不来救我,你就,你就不会受伤了。”
“小七你千万要坚持住,来人啊,有没有人可以救救我们——”
江清竹扶着任小七,泪流满面无助地喊着。
可这么偏僻的地方,有谁听得到她的求救,又有谁能够来救他们。
任小七嘴角带着血,浑身都因为疼痛开始抽搐起来。
他微微张开嘴,那被血浸染的牙齿。
任小七努力地撑起身子,将头靠在江清竹肩膀上,还不忘小声说着,“不要,管我。找……找机会逃出去,往西边逃……”
“对不起。”任小七最后说了一句让江清竹听不懂的话,随后失血过多昏了过去。
“小七,小七!”江清竹嘶吼着,撕下自己衣服上的布条,紧紧缠住任小七的伤口。
可就算是这样,血还是湿透了布条,止不住。
任翔站在一旁,饶有趣味地看着地上浑身是血的两人,心里痛快淋漓。
“这条狗早该死了,这条永远都只会听任行话的蠢狗。哈哈哈,死了好!死得妙啊!”
“只可惜我那好儿子不在这里,死的不是他!”
江清竹眼前血红一片,她抬起头憎恶地看着任翔,恨得咬牙切齿。
“任翔,你迟早会有报应的!”
“报应?”任翔听到这句话,如同听到了一个天大的笑话,桀桀地笑了。
任翔走到江清竹面前,一脚踹在了江清竹的胸口上,状如疯魔,“老子这辈子没怕过什么报应!”
“我看看是我报应在后,还是你死在前!”
江清竹被任翔踹在胸口,闷哼一声,整个人朝后倒了下去。
肚子受到震动,又开始隐约痛了起来。
腹中的孩子像是能够感受到江清竹受苦一样,连着动了好几下。
江清竹忍着痛意,想要从地上爬起来。
下一秒,却被任翔掐住脖子,提了起来。
痛……
呼吸,呼吸不了……
江清竹脸色逐渐从惨白变成紫青色,强烈的求生欲让她伸出手挣扎、捶打任翔。
手指甲划破了任翔的左脸,彻底激怒了任翔。
“你敢抓我?”任翔阴沉地说着,抬腿撞向了江清竹的肚子。
“啊——”江清竹再也忍受不了,痛得发出了声音。
身下,藏青色的牛仔裤沾上了鲜血。
肚子好痛,宝宝,孩子……
感受到身下流出的温热**,江清竹一脸绝望。
孩子,孩子。
从未有过的恐惧充斥江清竹全身,母亲的本能让她发了疯一样挣扎反抗。
被任翔掐住的喉咙发出如同困兽一般的嘶吼声。
一声,两声,是比杜鹃啼血还要凄凉的悲鸣。
……
“啊——”
土地庙外,带着大黄匆匆赶来的陈瑞文正好听到这声惨叫。
原本还安静的大黄忽然抓狂起来,不断冲撞着牵引绳,焦急地冲着土地庙的方向狂吠不止。
“是清竹,是春兰姐的声音!”
“大黄我们快过去!”
一人一狗冲进了土地庙,正好看到了任翔掐住江清竹脖子的这一幕。
江清竹身下的裤子已经被血打湿了大半,整个人虚弱地垂下了手,半眯着眼睛。
“清竹!!”眼前的一幕刺激着陈瑞文,陈瑞文随手抓起地上的木板。
冲到任翔身后,朝着任翔脑袋上用力地砸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