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茶摊主陈四儿说,这城里有女儿的人家早已跑光了。沈沛瞧着这些处在妙龄期的少女流露出的不是天真与娇憨,而是满眼的瑟缩惊恐,失去了生的希望,心里顿时涌上了一股说不出的滋味。
如果可以,她一定要帮她们逃离这个魔窟。
沈沛一面留意着四周巡视的护卫,一面不露声色地慢慢走进这个楼中监牢,四处留心着是否有小流小漓以及阿竟的线索。
忽然,沈沛仿佛被人定住了一般楞在了原地,一时间竟不知道该做何举动。
只见一间牢房的草堆上横躺着一个娇小的人影,头发乱糟糟的散披下来,一动不动的,从沈沛的角度看不到她的脸,但沈沛还是认了出来。
那是小流。
沈沛的手一下子颤了起来,心脏在胸腔里狠狠地跳动着。她没有看错,这的确是小流无疑。
一时间她的脑海里一片空白,甚至有种想哭的冲动。她的手抖得厉害,然而越急越慌,几乎握不住撬门的发簪,好在四周暂时没有巡逻的护卫,好一会儿,她才哆哆嗦嗦地撬开了牢房的门。
沈沛几乎毫不犹豫地冲了进去,颤颤地抱起了地上的人儿。小流毫无生气的样子实在是吓到她了,她必须马上确认小流是不是平安无事。
沈流一直默无声息,甚至连呼吸都微不可闻。沈沛几乎整个人都瘫坐在地上,一时间竟然感觉天旋地转。
就在她颤着手准备探探小流鼻息的时候,死去一般的沈流忽然睁开了眼,妙目中闪过一丝冰冷的寒光,下一刻,一阵带着诡异异香的轻雾从她口中悄然呼出。
这惊变始料未及,沈沛睁大眼睛,猛然掩住口鼻。然而方才她与沈流之间的距离太近,而且她根本没有想过对自家妹妹设防,一时间那烟雾竟然半数吸了进去。
沈沛的眼前开始模糊起来,恍惚间,她似乎看见小流慢慢蹲在了自己面前,冷笑着如同看着一只待宰割的猎物一般,细细地打量着她,眼里是毫不掩饰的轻蔑。
沈沛从未见过小流这幅模样,她相信小流也万万做不出这样的事情。难道,眼前这人根本不是沈流?
沈沛竭力抓住那人的衣袖,想要看清楚她的真正面目,然而那人却是满眼厌恶地乜着她,一点一点将她手里紧拽着的衣袖抽了回去。
那香气越来越浓,沈沛终是支撑不住,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沈沛再次醒来的时候,眼前是铺天盖地的艳丽绯红。
不知道昏睡了多久,一睁开眼便是这般浓重的绯色,沈沛一时无法适应。这绯色极其妖冶,瞧上去,竟然流露出一股子说不出的暧昧**糜。
沈沛试着动了动,才发现自己的脚上锁着一副沉重的镣铐,镣铐的上一根极粗的铁链连在一旁的柱子上。
而自己身上的衣物不知何时竟然被人换成了一件极其露骨的白色薄纱,哪怕是轻轻一动也难保不会春光乍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