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若茵春花般明艳的脸颊上的笑容似乎僵了一僵。
自小在这大染缸般的深宫之中生活,她怎么会听不出欧阳长风话语里看似无足轻重却显而易见的讽刺。
但很快她便反应了过来,慢慢向前走了几步,似乎不解其话里用意的模样,从善如流地轻笑道:“自然是可以,欧阳公子贵为我天颂的上宾,只要您愿意,随时都可以。”
对于元若茵而言,此时最要紧的事情莫过于将欧阳长风这位绝对不能招惹的主儿伺候好,其他的一切都暂时可以先放下来。
元若茵眉眼暗暗一动,一旁恭候着的侍卫立即会意,将惊恐得不知道该去该留的四周的百姓都驱逐了开来。
那位抱着孩子的妇人立时不住地磕着头,泣涕涟涟又感恩戴德地与其他百姓一起慌慌离开了。
看来没事了。
暗处的沈沛暗暗松了一口气。却见立于高高的屋脊之上的欧阳长风如一只轻盈的鹤一般,轻飘飘地落了下来,红衣因风不住地飘动着,恍若偶然落入凡尘的仙人一般。
“欧阳公子想要去哪儿?若茵派人护送您…”
元若茵提起裙摆,亦步亦趋地跟了上去,像是极尽放低了姿态,全然不见方才盛气凌人的模样。
“去哪儿呢?”欧阳长风细长的睫毛微微一抬,似是在不露声色地睨着这位尊贵的公主此刻极致谦卑的模样,漆黑的眼底似乎有着划过一丝转瞬即逝的轻蔑。
他将折扇一合,似乎有些微微纠结。转而微微一笑,偏头看向一边静候着的元若茵:“寡人这一时片刻还真的不知道该去哪儿。不妨,就请昭临公主带一下路吧。”
元若茵怔了一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