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我问你个事。”丛悠悠心念一动，忽然笑得狡黠，神秘兮兮的拉尤书年去了自己的寝宫，屏退了所有宫娥后，这才脸色微红的开口了：
“你是从什么时候喜欢上我的啊？”
这个问题，属实憋在她心里许久了，要是她是尚清初的时候，尚且感受的到尤书年对她的感情炙热而不加掩饰。
可一千多年前，秦妤面对的尤书年还是个心思深不可测的千年妖怪，他看起来似乎也很好相处也能跟你乐呵呵的玩笑，但他杀人不眨眼的样子同样也令她毛骨悚然。
他把什么情绪都摆在脸上，却更像是把那些情绪当做一个掩人耳目的面具，实则喜怒不形于色，令人琢磨不透。
似乎在她闯进清涯洞同他表达心意之前，她都没有感受到他的异样，甚至在承沅城分别之际，他还说了“我倒是希望咱们能永生不再见”这样决绝的话。
一直到现在，丛悠悠都没有搞懂，尤书年到底是什么时候开始也喜欢上她的。
尤书年真没料到她会问这个问题，脸上有一瞬间的错愕，狐耳尖尖轻轻动动，垂首作思考状，沉吟了一阵，方失笑道：
“嗯…其实我也不知道。
“或许那顿意义非凡的饭，也或许是那日……这件事你应该还不知道。
“你被当做妖女抓起来的那次，我并没有睡着，而是躲在暗处，等你同我撇清关系，我当时都想好了，只要你同他们说你毫不知情我的身份，我便永远的离开。”
“可你没有，你什么也没说。”尤书年背对着她，徐徐传来的声音有点沙哑，低低的，也别样的好听。
他哑然失笑的摇摇头，“又或许是承沅城临走时你给我的那一个拥抱……记不清了，你给我的心动太多了。”
那一瞬，丛悠悠的心弦微微颤动。
她抬步想过去拥抱他，却在这时，他又开口了，伴随他的转身，话一同问了出来：“你知道我当时说那件奇怪的事是什么吗？”
他眸色浅浅的，眸光却深深的，像漩涡一样，要将她的心卷进去了。
丛悠悠愣了一愣，她是记得承沅城临别时他曾这样别别扭扭的说过，当时没有放在心上，他这样一问，她也一时没反应过来，呆呆的反问：“是什么啊？”
“就是喜欢上你啊，笨蛋。”他刮了刮她的鼻尖，眸子轻弯，笑得无奈。
一千年前的他是理智的，轻狂的，他从未想过自己会爱上一个人类。
在清楚的感觉到自己在面对她的时候会有异样的感受的时候，他甚至有点不知所措，他不明白那种情感名为何物，只是觉得奇怪。
他想和她呆在一起，但骄傲的性格又让他很反感自己会产生这种依赖性的想法。
离开她以后，他呆在清涯洞，根本无心修炼，心中想百爪挠心一般，怎么也静不下来，想去找她，可屡次都被那令他厌烦的高傲给逼退。
直到她那日闯进清涯洞，一举一动牵引着他的心，他将荷包当成稀世珍宝，发自内心的开心，至今也随身戴在身上，色泽陈旧，却依旧爱不释手。
直到她吐露她的心迹，在那一霎那，他好像才略显迟钝的明白，自己那丝异样名为何物。
是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