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天边方才泛白,我们便早早地起来。
离开了那么久,是时候该回去了。
车辙骨碌碌地转着,碾压过青石砖板,我坐在车上,抬眼望了望对面坐着的两人,有些愣神。
来时,车上坐了三个人:我,苏辞,苏长墨。
回去时,车上也坐了三个人,我,苏辞,顾晏晏。
——也算得上对称。
车外人声气渐浓,随着灾情的解决,琅州这座小城也逐渐兴旺起来了。
马车一路飞速驶向姑苏,青山绿水的剪影在窗边飞一般疾驰而过,消逝在后方。安排行程时,我故意挑了条近路,如果速度快的话,朝发淮安,日暮之前就可以到达姑苏。
……
秦淮河畔的落日,总是伴随着一种淡淡的哀伤,日暮的微光笼罩着古都,苍天之下,像极了一个饱经风霜的老人,坐落在楚国最肥沃的大泽上,看遍千年来的风风雨雨,尽显沧桑。
在圆日落下繁华升起的最后一刻,我们终于瞧到了姑苏的影子。
姑苏城,不夜城,繁华依旧长盛不衰。
马车的速度渐渐缓慢下来,慢慢通过斑驳的城墙,姑苏的繁华在眼前拉大,车队挤过熙熙攘攘的人群,驶向了世子府,在门前停定。
我跳下车,抬眼望着上方的“世子府”三个字,勾起嘴角,笑了笑,一别数日,今天终于回来了。
“苏寒。”苏辞的声音从身侧响起,我循声望去,那处,站在正站着一白一绿两个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