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前一大一小的两个都衣着华贵，尤其是那位小公子，大约也就比苏书大那么几岁，但脸上的气宇确实比苏书还要胜过三分，眉宇间的尽是傲然，不但不惹人厌，而且反倒是俏皮三分，神气十足。
陪同的妇人也不赖，湖蓝色的绸裙，简简单单的发髻，素颜示人，雍容美丽。
我凝视他们片刻，从衣着上判断，那大抵是哪家官僚的夫人和小公子，但我对这些官僚家眷一向不了解，也不较好，判断不出是哪家的。
但是他们刚刚都朝我打招呼了，既然打招呼，那么一定是认识的，既然是认识的，那有会是谁。
我看着她半天，似乎发现他们俩的轮廓中隐隐透露着熟悉的气息。
我顿时一拍脑门，指着她道：你你你你你………”
“你……是谁啊？”
抱歉，虽然眼熟，但是真认不出来。
“噗嗤……”那妇人突然间笑了，“苏寒，你是不是年纪大了，记忆也不好使了，我是黎姿，你要忘了我吗？”
“啊？”我微微一怔。
被封存已久的记忆汹涌澎湃，一刹那间扑面而来，我愣了愣，随后道：“你…是黎姿？”
“你…真没认出来？”
我诚实地点点头，“真没认出来！”
认不出来，也怪不得我，从我第一次出嫁，我已经六七年没有和她打过什么照面了，虽然回来楚国后，宫宴什么的肯定也会同出席，但是每每出席，我几乎都是心不在焉的，哪会在意出席的有什么人。这也是我和她第一次正头碰上。
再何况，记忆中的黎姿，永远是一个化着浓妆四处招摇显摆的大小姐。
我第一次见她的时候，才十岁多，她便已经是如此了，我从来没有她素颜的模样。
而且，以从前她的性子，如果我刚刚没有认出她，她一定会大发雷霆大骂出口，然而她没有。
卸下了妆容，性子也收敛了，这些年来，她应该变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