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王妃危在旦夕,狱卒不敢鞭打,已经请了大夫,现已昏迷,不知王爷是否要继续?”
暗卫倏然出现在书房,他单膝跪地复命。
千陌白抬眼轻撇了眼他,又移回手上,手中紧握文书不放。
那声音透过文书而出,飘入暗卫的耳朵里。
“大夫怎么说?”
“大夫说王妃伤及要害,要是再用以极刑性命难保。”
“让大夫务必把宋琴湫治好,等她伤好再审问,要是宋琴湫没好,让他提头来见。”
“是,王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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潮湿阴暗的牢房,蛇鼠虫蚁随处乱跑,亮光的牢房中,宋琴湫被人搁置地上。
她身上被覆盖了层层的药膏,化匀在伤口里头,那身破烂不堪的衣裳还牢牢贴着皮肤。
牢房不多时传来细小的讨论声,还有砸桌面的声音。
“哎,你们说这人什么来头啊,王爷竟然要我们严加看管,还把好好个女人打成这样,依我看,她肯定活不了了。”那人说着猛的拍桌子,碾碎手心的花生壳,然后扔进嘴里。
他们都是外头调派到王府牢房看管这个女人的,此人何来头他们完全不知道。
有略有耳闻之人立马踢他的椅凳子,一脸警惕的劝说他。
“你可别瞎说,这可是咱们的九王妃,要是让她听到,我们都完蛋。”
“切,大惊小怪。”那人不屑一笑,大口吃着花生米压根不在意他的话,可下一秒他忽然起身,两手环胸挖苦她:“不过是个被王爷抛弃的女人,怕她干什么,她再怎么厉害也不可能打得过我们。”
那人说完,地上的女人猛然睁开眼,宋琴湫目光似淬了寒冰,直勾勾盯着那人。
宋琴湫的突然惊醒吓得那人一屁股坐地,重重一声仿佛都能听见骨头碎裂的声音。
胸腔里都是难以平复的惊恐。
王妃的目光也太吓人了…不对,一个被打得半死不生的女人,能够翻起什么大风大浪来,他怎么能够害怕呢!
这样一想,那人心里多了点勇气。
他收紧手,从地上一股脑爬起来,然后上前踢了脚宋琴湫。
奉王爷的命,他们要看住宋琴湫,以至于牢房外就是他们。
隔着个房门,那人透过门缝将脚伸进去,轻而易举够到宋琴湫的身体。
“王妃,奴…奴才可是实话实说,要怪你就怪王爷去,这也不是奴才要打您的,您要是出来可别对奴才动手啊。”
他嘴里念念有词,其他几人听了不自觉嗤笑出声,“您在那边嘀咕什么呢,王爷下令弄死王妃,怕什么,他又出不来这个牢房。”
那人一听,狠狠咬了口碎牙,刚刚还说这是九王妃不能乱说话,现在又…变脸真够快的,还害他吓个半死。
有侍卫蹲下身子,隔着牢房轻声叹气连连。
“王妃,不是奴才心狠手辣,是您惹怒王爷,罪不可饶恕,您要是不想受苦干脆自行解决吧,也省得互相麻烦。”
然而,侍卫并未得到回应,只有女子一双染了冰的眸子盯着他,让他头皮发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