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机里曾经循环很多遍的“海绵宝宝”也在那天后就没再被主人播放过,歌单里新添了其它歌曲,日积月累,那首歌就像被主人遗忘了。
那天过后,余歌收起没必要的情绪,埋头苦读,让刷题和背单词将自己淹没,就是不让自己有空下来胡思乱想的功夫。
偶尔谢瑾年从她面前经过,她都会目不斜视强压下心里的波涛汹涌像陌生人一样和他擦肩而过。
寂寞愁苦的不眠夜晚,独孤被无声放大数十倍,往往这个时候她就会想起谢瑾年的好,可是她总会爬起来刷题,试图以这种方式麻痹自己。
谢瑾年也很心有灵犀,那天过后没来找过余歌。
这场无疾而终的暗恋始终是余歌的独角戏。不清不楚的开始,不明不白的结束,漫天酸涩劈头盖脸向她倾倒,而他永远像个局外人置身事外。
即使无数遍告诫自己放弃,可肌肉记忆是无法删除的,偶尔和江凡聊天吐槽到谢瑾年时,余歌还是会忍不住下意识往身后看去。
以往谢瑾年就像是给她安了定位一样,总会趁其不备在自己形象被余歌添油加醋抹黑时准时出现。
可是,这次她身后没有人,空空如也,冷风掺着孤寂卷过,同时心里也空落落的,余歌眸光瞬间暗淡下来,微不可闻叹了口气。
江凡察觉到她的不对劲,搓了搓被冻得有些发红的手,“怎么了?”
余歌摇摇头,拢了拢围巾,露出白皙尖下巴。
林荫道上学生都裹紧校服,顶着刺骨寒风前行。
江凡抬头瞅了眼,再次开口:“考完试后,寒假去哪玩?”
“在家待着呗,这么冷的天出门简直就是找虐。”余歌答的不应心。
江凡笑:“这次寒假不好好玩,下次寒假就得为高考忙得连轴转了。”
快走到食堂时,谢瑾年和班里一个男生聊着天迎面而来,不知是没看到他俩还是看到了不以为意,笑着侧身和余歌略过。
弹指而过的呼吸间有短暂属于男生的味道。还是那股熟悉的淡淡薄荷掺杂干净的洗衣粉味。
余歌往后隔着重叠人影看了眼,男生背影颀长清瘦,臃肿的冬季校服也没能遮盖男生蓬勃的少年气,目光追随他直到消失在转弯处。
“所以这次寒假我们一起去看电影,你看行吗?”江凡笑着扭头问她,见她直愣愣的神情,也下意识顺着她视线看去。
回过神的余歌微抿唇角,有些愧疚:“不好意思,我刚走神了没听到,你刚说什么?。”
微风习习,刮在脸上生疼得就像被刀割,少年盯着前方虚空某处,半响才开口:“我说……”
他顿了下,深吸一口气,意味深长:“人这一生总要释然,既然无果就放弃,旧的不去新的不来,沉溺于过去是看不到前边盛开的花的,你说对吧?”
这话说得晦涩难懂,像是在内涵些什么,余歌低着头佯装不懂将僵硬的手放在唇边哈气取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