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莺迁想不通,这些人内心深处到底是怎么想的?
分明,人都是趋利避害的生物。
为什么,和自己的经历截然不同。
姜黎也能感觉到谷莺迁的情绪波动剧烈。
她轻叹一口气,偷偷牵起他的手,低声解释,“祖父品行端正学富五车,教书育人了一辈子,在场很多宾客都曾经是他的学生,受过他的恩惠,相信我,只要我们真诚待人,一定会得到应有的回报的。”
谷莺迁敛眸没有说话,雪白的手指衬的衣袖更是一片火红。
相对于姜府这边婚礼很顺利的进行着,慕府那边的婚礼,简直就是鸡飞蛋打了。
大公主燕舞身上的嫁衣宽大,乍一眼看过去,还以为是床单缠在一坨巨大的肉山上。
莫说是美感了,看一眼都觉得倒胃口。
慕折俊逸的面庞铁青一片,眼底的阴郁积淀了浓厚一层,薄唇从头到尾都紧紧抿着。
听说薄唇的人天生凉薄,燕舞第一次见了这位名动京城的少年丞相,心里浮现的就是这句话。
她忍不住感慨,果真如此啊。
一双多情桃花眼,唇形完美,天生就是冷血凉薄之人。
而且他的眼神,一看就自命不凡孤傲。
燕舞在心里啧啧称奇。
真是个桀骜不驯的男人,不过她最喜欢的,就是这傲慢自负比天高的男人臣服在她的脚下。
看着他们脸上怨恨憋屈不甘,却不得不忍辱负重的神色,她心里就爽极了。
自从受伤毁容,这么多年来她这个大公主饱受了太多歧视和偏见,燕舞早已经练就一身铜墙铁骨般的厚脸皮。
对那些恐惧的厌恶的眼神,视若无睹。
反正被多看两眼她又不会少块肉。
她燕舞可是当今皇帝第一个女儿,虽然地位是不如当年那个两岁被人牙子拐跑的,或许早就已经夭折了的皇长公主。
比不上刚出生五个月就被贵妃害死的皇长子。
但是,她依旧是尊贵的大公主,有嚣张的资本的大公主,不需要皇帝的宠爱,燕舞有外公一家撑腰,任何人都不能在她面前放肆。
婚房里,面对脸色阴冷气势逼人的慕折,燕舞一点也不怂,她同样没给慕折甩个好脸色,而是一脸的不屑鄙夷。
“慕折驸马,你冷着一张脸是给谁看呢,怎么,你对这桩婚事看起来格外的排斥和怨恨,你是对父皇的安排表示不满吗?你这是在给本公主甩脸色吗?你是在明目张胆的对皇室挑衅吗?!”
每一个字,都像一柄重锤,狠狠的砸在慕折心底。
慕折脸色微微苍白,幽黑的目光落在对面比他还要魁梧的女人,眼里的嫌恶极其明显。
燕舞可不是她那个懦弱无能,遇事只知道哭的九妹妹,更重要的是,她不是恋爱脑。
成婚之前,她就清楚的知道父皇对眼前的男人,实际上已经恨之入骨。
但碍于才刚刚将慕折立为丞相,表现的对他极其器重信任不过一年时间,因此才安排了这么一出。
而自己的任务,就是让慕折日子不好过,他慕折越痛苦,皇帝就越满意,哄的皇帝开心了,她想要什么奇珍异宝俊美少年还得不到?
看着慕折和自己,或者说和皇帝极其相似的眉眼,燕舞面纱下的嘴角阴险的勾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