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他看见姜末走了。
姜末的身影在门口顿了一顿，盯着自己的鞋尖几秒，倏地笑开，也免不了讽刺自己的愚蠢，人总不能两次踏入同一条河流，幸好，还来得及。
幸好，还没有真正的相信。
他果然是一个自私的人。自私到只谈利益的人，自私到可以一个人难过的人。
她和沈千歌的结局没有什么不同。
无非是，多得了一点她根本就无所谓的偏爱。
慕书听见了那一声不温不火没有一点情绪起伏的幸好，也听见了不轻不重的关门声。
聪明如慕书，一瞬间便明白了所有的事情。
他忍不住劈头盖脸地向顾判骂道，“是你疯了还是我疯了！就算你想保护她，也不能这么赶她走啊？那你之前做的都是什么，不都成了空中阁楼？顾判！你就直接把姜末关起来也比这个强……”
慕书本还想要继续骂什么，可声音却戛然而止。
两个人隔着电话各怀心思，寂静无声。
慕书终是叹了一口气，“顾判，这一次你本可以把她留在身边。”
“你们哪还有下一次？”唇边挽起一抹苦笑，慕书知道顾判要比自己难受千倍万倍。
良久的沉默过后，他终于听见顾判找回了声音，干哑得像行走在沙漠，很久未说话的人。
他终于找到了水源，可却是海市蜃楼般绝望的谎言。
“我不舍得她受到危险。”
如果我的爱是危险的源头，那我便和她切断所有的联系。
如果你能等一等我……
等一等我的话。
等我将所有的事情摆平，你还能够接受我的话……
我们就好好的在一起。
可就像慕书说的，他们没有下一次了。
遗憾的是，我们之间是“本可以”。
“慕书。继续往下查。”顾判冷静异常，眼眸中一片冰冷。只有从指缝中流出的血蔓延出的疼，才告诉他还在活着。
指甲陷入掌心，早就血肉模糊。
“查什么？”
“我父母的车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