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宓对太子的事情了解的不多,但是以温宓对祁容琛的了解,他并非是一个优柔寡断之人,有什么事情祁容琛向来决策果断,绝对不会考虑如此之久。
方才从牢狱中出来,祁容琛面色无异但是却一言不发,温宓就料定了他定然是听从了裴佑振说了什么。
“殿下暗地里决定查太子殿下的事情,即便是太子妃娘娘都不曾知晓,这裴大人倒是神通广大,竟提前知道了殿下的目的不成?”
温宓倒了一杯热茶递给祁容琛,继续道:“殿下信了,那便是如了这裴大人的如意算盘。明明都对罪状供认不讳,偏偏装出一副活菩萨的模样给殿下透露昔年太子的事情,可不是故意出来恶心人的吗?”
温宓的谈论有点意气用事,带着些许的孩子气。然而这话却安慰到了祁容琛,裴佑振的每句话都像是一根针穿入了他的心底。
事实和传闻不断的在祁容琛的耳畔交替着,他想查真相却毫无办法,听了自称内情人裴佑振的话,祁容琛心中不免产生了几分动摇。
喝了温宓递上来的茶水,祁容琛的心情也跟着好了许多,不再纠结裴佑振说的那些话。
“孤想好了,真的又如何,假的又如何,他口中的太子始终是我的父亲。我要的是当年的真相,而不是编纂成故事的谎言。”
他暗自下了决定,温宓也替他高兴:“殿下别怕,前路虽难,但是臣女始终都会陪伴在殿下身侧。”
二人一路上彼此鼓励,等着回了东宫以后,却见着中常侍带着几个小黄门一起守在了东宫门前。
刚下马车的祁容琛不敢耽搁,立马上前去询问道:“可是圣上有什么旨意?”
那中常侍是从小跟在圣上身边的,比之旁人,地位非同一般。
所以能够让中常侍亲自出来的事情,想必也是重要的。
中常侍对着祁容琛微微躬身,始终保持着谦卑的姿态:“小的是来传达圣上的旨意的,王大人近日染疾,圣上派了不少的太医过去都不见好,可是科考在即,这主考官可不能临时缺职。然而最近科考的事情牵连出了不少的世家,跳出来的人也都是高不成低不就的,圣上特地命小的出来问一声太孙殿下,想问问您有没有合适的人选。”
王家在这个时候告病?
到底是另有隐情还是真的病了,祁容琛也懒得去过问,听到中常侍传的话,他兀自点点头思索了一会儿,很快给出了答案:“孤也是近日才参政,能够提供的人也不多。不过...孤倒是觉得元博灏不错,他又是曾经的状元出身,经历过被顶替一案,有他在,必定不会让参与科考的寒门蒙冤,也会给那些私底下有想法的警示。”
中常侍就是个内监,更加不能议政。所以听到祁容琛这么说,他点点头:“小的这就回去告诉圣上。”
言罢,中常侍就要带着人离开。
站在东宫门前的祁容琛负手看着中常侍离开的背影,心中却在纠结自己要不要把裴佑振的事情告知中常侍,再让对方转达给圣上。
瞧着中常侍胖乎乎的身影越走越远,祁容琛终是下了决心,三两步走到了中常侍的旁边,装作一副自己才想起来的模样:“对了,还有一件事情,孤本来打算明日入宫告诉圣上,如今想起来了,干脆让中常侍代为转达。”
在中常侍疑惑的眼神中,祁容琛给他提了关于裴佑振说的那些话,不过这里面省略了一些内容。
说完了以后,祁容琛对中常侍拱拱手,一副坦**的模样:“劳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