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称呼都变成了小顾总，顾为止什么时候这么叫过她？
这份生疏淡漠的姿态，让宋若为心里七上八下的，一时也琢磨不透他的心思。
“哦，好的。”
宋若为不敢继续想下去，乖巧简短的应了一声，便慌忙抬脚跟了上去。
偌大的总裁办公室里。
黑色为主基调，空气中飘浮着清淡好闻的雪松香味，欧式落地窗帘，光线明亮通透，严谨的装修中透着奢华的贵气，办公桌上还积压着一堆未处理的文件。
宋若为自踏进办公室起，就紧绷着神经，大气都不敢喘一下，规规矩矩的站于原地，以不变应万变。
顾为止面无表情的坐下后，连一个余光也没有，更不要提开口说话，就那么晾着她。
旁若无人的打开电脑，随后安安静静的翻着公司最近的盈利数据。
他明明在埋头忙自己的事，一腔不温不火的姿态，喜怒无形与色，可偏偏不怒自威。
氛围安静的快要凝固。
宋若为扛不住了，只能听到自己越来越急促的心跳声，勉强扯出一丝僵硬的笑容，擅自打断了他的工作。
“三哥叫我来到底干嘛的，也不说话，看你这么忙，那我先走？”
顾为止缓缓抬头，这才将目光从电脑屏幕上挪到她身上，修长好看的手指放在实木桌上，有一下没一下的敲着，名贵精致的银色袖扣，在他的动作间熠熠生辉。
宋若为从未见过这样的他，锋芒毕露，手指看似随意没有节奏的敲打，仿佛是暴风雨来临的前奏。
她缩了缩脖子，指尖狠狠地嵌进掌心里，强迫自己镇定下来，然而开口时嗓音里还是染上了几分颤抖。
“三哥，到底…什么，事嘛？”
顾为止扯唇微笑，淡漠的声音里却没有一丝笑意：“小顾总这个月的业绩怎么回事？”
明明说的很轻，却透着清晰的冷肃，身份在无形之中完全转换了，正儿八经的老板跟下属谈话。
宋若为愈发心虚，无法掩饰自己的过错，急中生智，只好用起了惯用的招数——撒娇耍赖。
毕竟，顾为止每次都买账。
“哎呀，三哥…我。”
她不过才刚刚开口，还没来得及凑到顾为止身边，就听见他下一个不带感情的质问，语气里蕴藏着渗人的危险。
“我记得阿柠以前的业务能力可是数一数二的，自己说这个月搞砸多少个合同了？”
宋若为头皮发麻，面对这样的逼问毫无招架之力，弱弱的为自己辩解：“可这也不能全怪我啊。”
“顾烨即便恢复职位，也只是一个小小的总监，谁给他的权利接手城东老街拆迁的项目了，小顾总做决定前，怕是忘了还有我这个三哥吧？”
顾为止一字一句，说的很缓慢，算起账来不讲一丁点儿情面，目光暗沉，带着让人不寒而栗的压迫感。
缓了几秒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