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些现在都不重要了,只要我能杀了尉迟深他们,杀了吴国宗族那帮人面兽心的东西,我这些年的认贼作父就至少不会太难堪。
“封卿辞,宣赢夫人是钟离公主你知道对不对,她就是我姑姑,她为了让我活下去,才设计骗了吴宣公,我不是什么野丫头也不是尉迟深妹妹……”我走过去道,“你再彻查一下此事,庐州之战,什么楚宸将军失利,什么泄密安插人……都绝对不是我指使人做的。”
话及此,我俯下身,狠狠一把薅住碧霄的一把头发:“她是尉迟深的人,她在诬陷我。”
主仆一场却闹成眼下这个样子,我也不必再掩饰什么顾及什么了,我咬牙:“封卿辞,以我对你的了解,你不会真的如此幼稚,轻信在如此短的时间的调查结果吧?”
我在赌,堵封卿辞会不会信。
因为我没有证据,现在没有一丁点的证据来向封卿辞证明我自己是钟离公主。
那金镯里纸条上的内容,我在看了后于和亲路上便烧干净了,为得就是预防万一不让其他人看到——虽说碧霄如今竟还是知道了。
她向齐国密送情报不只一次两次,封卿辞如今来质问我,可能已查出了些许证据,但没关系,只要他肯再查些时日,将碧霄抓起来细审一番,就能够知道我是清白的。
我堵,我觉得无论他性情如何,自己也与他相处几年了,好歹也是他妾夫人,较他人相比,他对于我也应多几分信任。
我希望他信我,不要轻信目前表象。
我看着封卿辞,惶然等着他接话。
“是吗?”
良久,封卿辞似是看够了地上景致,拂了拂袖轻巧站起,走到我面前:“你说的所有的话,都没有一丝一毫证据可以支撑,我现在只相信,摆在眼前的事实真相。”
话音落下,我手下顿时紧了紧。
封卿辞,他终究还是不信我……
辩也辩得无话可说了,既如此,也不知道再说些什么了。
我暗自冷笑了下,这样的人,做事总有自己的打算,他对所有人都如此,高看一眼,总是我奢望了。
我缓缓松开拽住碧霄的手,轻抬了抬眼:“所以,陛下眼下,可是打算坐实我的罪名吗?”
侯国之间的联姻或和亲,所嫁女在嫁人后出于各方因素考虑,女子都不会、也不能再与自己母国有丝毫联系。
这是自大周创立便有的,一条不成文的规矩。
这条规矩,近百年来列侯一直遵守,若有女子违反,干出了某些譬如窃取情报、损害夫君国家利益的事情,其母国为避嫌,十六八九时候便一点不问缘由,均是由这女子背锅,任其夫君处理了。
“是,你可认罪?”
封卿辞定定望着我,眼底淡漠无俦。
不知什么缘故,此刻我反而冷静了许多,闻言,回之淡淡一笑:“你如此想,我没有异议,只是,我没有做过的事情,我绝不会认……”
言及此,我唇角笑意不觉更浓了:“封卿辞,我由得你处置,但有人想冤枉我,我也绝不可能遂了他的意,绝不能认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