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瑾咬着唇,发指发麻,血色残阳,终归和她所想成了一致,他真的撒谎了。
林然才是宋家之子,他替代了别人该有的生活,他很有可能还害死了林然。
她目色惊容,触手可及的不安,为什么要撒谎,他为什么,为什么?
他为什么不能真诚一点,唐瑾不能理解,她都在告诉自己,宋屿生在有慢慢的变好,不一样了,他和以前不一样了。
他从小患有暴躁症,不是他所愿意的,她都要放过他一马了,她都要说服自己不去找他麻烦,不去再揭穿当年那些事,他还小,不懂事,他是错杀她母亲,他是善良的。
这要她怎么信服,又怎么敢去信服,她捂着胸口,说不出的难受,眉心紧皱。
前些天她不去亲子鉴定,是她想要放手了,她默默地告诉自己,宋屿生是宋屿生,欠她的是宋烧,宋烧已经死在了那场大火里。
这报告单说明什么,让她不得不打压他,为什么要这样做,她已经放下了。
“唐瑾?”
门外宋屿生在找她,她拿出手机随性的拍了一张,她紧握着手机息屏,收敛起涟漪情绪。
唐瑾指尖有些慌张,她轻轻的锤了锤自己的胸口,把报告单子随性的放在书本上,重叠在一起,免得他会怀疑,上面她也不能一下就能放上去。
久了会更加怀疑她。
“我给段然拿书包。”唐瑾有些坐立不安,将书包一块儿都提了出去,她赶紧收敛好情绪,“他说什么药,我给忘了,所以我把书包都拿了过来。”
她一紧张就给忘了,说的较为细声,浅浅的低着头,大多的是对他的失望。
宋屿生低眸看了眼,顺手将书包拿过,然后走到厕所门口,敲了敲门,“小鬼,这种东西不知道叫我?”
他见着门有松动,顺手就给扔了进去,然后给关上,他又走到她身边,“下午有空没?”
唐瑾摇摇头,她现在没有一丁点欲望和他在一起,一看到他,脑海涌入的桩桩件件,没法让她过分冷静沉着的面对他。
他伤害了那么多人,凭什么还在这里心安理得的活着。
“有事,没空。”她说的很短浅,顺着下来背着书包,“不用送我,我去找方仁阮。”
让他不主动的好办法,就是拿方仁阮作为挡箭牌,他对她有好感度,唯一让他遏制的就是堵他的心境。
“那我送你到台球馆,这样就碰不到面了。”
可他似乎却装不知道,还是拿过车钥匙取下她的书包,径直的往外走,没听出他有什么情绪,只是让她感知到他是有些委屈。
这都不生气?唐瑾抿了抿唇角,看来是她多想了,在宋屿生眼里,她不过是一时兴起的喜欢罢了。
唐瑾跟上他的步伐,她还是顺了宋屿生的意,坐上副驾一句话都没说,她就假装想睡觉,偏过头闭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