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怿安眉头细细蹩着,拔开保安懒懒的瞧他一眼,没说什么话,而后扭头看他口中维护的人。
乔云戎指节发青,撑着桌子看起来像是忍耐着极大的痛苦缓缓坐下,额头泛着豆大的汗水,苍白的脸颊反复吐气。
眼角的泪水在某处悄悄滴落,砸在红木桌上晕开暗红的印记来。
法院打电话把人喊过来围在她身后站成一排,也依旧堵不住他们的悠悠众口。
“呦,这个大律师还没想明白还是怎么着,帮着这样的人替她说话,真是不该啊,也不知道那位去世的老人家怎么想这件事。”
乔云戎听着他们的话,忍着疼抬头看向他,周五途说完话就坐下了,人也是紧张的往这边瞟,跟她对视后不出片刻又挪开视线。
他能做的不多。
她心里是领情的,果毅的眸子依旧明亮,却一扫之前的痛苦跟折磨,亮的发人看向法官。
好不容易安静下来,原告方又提出要求来,他们的原告要求说话,得到允准后,唐怿安被人推着出来到众目睽睽下。
她身上简单肃静的黑色长裙,披着羊绒毯子盖在腿上,面色洁净,隐隐有扶风弱柳之姿,五官好看却藏不住近日来的苍白,安静的面向一行人,就能让人心生怜悯。
乔云戎压着眼睫,目光多变的扫着她。
“各位法官下午好,我就是原告人唐怿安,原本是想安静平和的处理完这件事,不想过多的引起争议,不想还是发生如此麻烦,所以想还是出来说一下吧。”
她的嗓音沙哑好听,抛开她的话来说,无疑是场耳朵的享受,可现在所有人的注意力全在她的脸跟话上,反而导致她的话没有人听了。
“乔云戎,也就是被告,她进入我们唐家十几年,不求她长成回报多少,只求她能平安顺遂,我们唐氏也能稳步上升,可就在前两日,发生了我不愿看到的画面,她把一个为她精打细算的人亲手烧死在了家里,我不知道她心里有没有愧,也不知道她心里会不会后悔。”
“但我是极痛苦的,那是我的爷爷,是我的亲爷爷啊,就这样活生生的在我眼前去世,我却没有任何方式向外界获救,我的腿断了,这其实无所谓,但就是想要一个结果,让爷爷可以安心的结果。”
“所以法官大人,你们说动机不足,说门是从里反锁的,如果那个门早先就是被她弄坏的呢,我们又什么办法吗,我的腿在那个时候已经无法动弹,可怜我这样年迈的爷爷,却没任何办法拯救我们。”
“难道这些都不足以将她定罪吗,那我在病**费尽心思的查证又算什么,所以法官大人,真相就是这样的,她这样的人,我这辈子都无法原谅,也不会原谅,还希望您能秉公执法,给我小小女人一个公道,也好让爷爷安心。”
此话一出,乔云戎直接瘫坐在椅子上,面色冰冷的提不起精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