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微光担心自己下手没轻没重,就找了穆北帮忙给常情擦药。
常情试图控制一下自己的面部表情,以防吓到孩子,但是药酒蹭在脸上的痛感还是让她眼泪不断往下掉。
有几颗沙子蹭的有点深,常情疼的差点用指甲抓破自己的手背。
纪微光把常情的手推到边上,伸出自己的左手,“抓我的吧,别再破皮了。”
“没事,我忍忍就过去了。”
“姐姐的法术不能治好自己吗?”
“可以,但是没必要耗损那么多灵力就为了一个外伤。”
“可是姐姐这样很容易留疤的。”
纪微光的眼神一下子变了,他原本就已经感觉到了愧疚,现在又听说常情可能毁容他连以死谢罪的心都要出来了。
“你干嘛?”
纪微光抓着常情的手被摁的生疼,常情没忍住想要甩开,但失败了,只能开口问纪微光。
“你要毁容了,你不在乎吗?”
“留疤和毁容不一样,我不在乎,纪微光你先松个手,我被抓的有点疼。”
纪微光沉默着松开手,常情觉得她似乎在纪微光眼里看见了挫败。
“纪微光。”常情试探性地提问,“你是不是在希望我能够毁容?”
纪微光瞪大双眼,整个人直接站起身。
“你怎么可以这么想我!”
常情听着他委屈的语气,心虚地摸摸鼻尖,她也是随口胡说一下,没有怀疑纪微光的意思。
“我在常情心里原来是这样的人吗……”
常情看着纪微光蹲在自己腿边,整个人身上散发着颓废的气息,像只受了委屈的小狗蹲在边上耷拉着尾巴。
嘴里的是突然变得有些烫嘴,常情只能岔开话题。
“天啊这药酒真是凉飕飕的,涂上去之后我都觉得我不疼了。”
“姐姐刚刚不是说觉得脸滚烫吗?”
“世界都是这样瞬息万变的……”
穆北意味深长地哦了一声,随后拧好盖子走了。
纪微光还蹲在常情腿边,一动也不动地盯着她,常情感觉浑身发毛很不自在。
“你不忙了吗,你这几天不是一直都在早出晚归,怎么今天有时间在这耗着?”
“前些时候忙着修炼处理魔教的内务,今晚有晚宴,没有那么多事情要做,我有空陪常情。”
“你的意思是我只是你闲暇时刻的消遣。”
常情立刻换上悲痛欲绝的神色,泫然欲泣。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今天想和常情待在一起。”
“你别说了。”常情伸出右手一把堵住纪微光的嘴,“其实我都懂。”
不,你不懂,纪微光冷漠又心酸地别开眼睛。
今天诸事不顺,但是最令常情欣慰的就是这次准备晚宴的人不是穆北一个人。
常情以为只有魔教的人员参加晚宴,但当她来到现场时,她看见了村庄下的那些百姓也围着篝火坐成一圈。
苏羽桐经过几日的治疗已经可以顺溜地下地走路,手里拿着食材四处走动帮忙传递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