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晏拍着她的肩,柔声应着。
进学自古以来便被视为一桩大事,日子需得仔细挑选,以洗风尘、冠明礼。因而姜淮进学的日子再三挑选,定在二月初九。
听闻二月初九的日子是姜国城亲自挑的,府中人口口相传,亦不知真真假假。
然而二月初九还未到来,突如其来的高热使得姜淮缠绵病榻。素日里神采奕奕的少年面上终日泛着不正常的红晕,额角发着冷汗,唇色惨白。
晏淮安心疼得紧,日夜守在姜淮床榻一侧。她偷偷抹着眼角的泪,握着姜淮冰凉的手,轻轻的一下一下拍着,嘴里念着:“阿淮,阿淮。”
“……”
姜晏看得心酸。
她悄然退出房间,视线落在候在门口的郎中身上:“敢问大夫,高热为何还未退?苑儿里的丫鬟可都是按着您给的方子熬制的药。”
事实上,姜淮发高热有一段时日了。他甫一病倒,晏淮安就火急火燎地寻来了郎中检查。
郎中道是因水土不服而发高热,而后开了药方。可是几日过去了,姜淮仍旧是昏迷不醒的病弱模样。
如此一来,姜晏几乎是下意识的怀疑郎中是否开了假的药方。
约莫是姜晏的视线太过于犀利,那郎中又是个胆小的,惶恐的抬头瞥一眼,旋即急急地跪下。
“小姐,药方所开的药因人而异,并不能保证效果如何。小少爷如此,大概是那药方不起作用的。”
他声线颤抖。
“小姐可莫要因药方不管用就质疑老夫。老夫行医多年,从不做草菅人命之事。老夫……老夫以名誉发誓。”
说到后边儿,竟是惧怕的赌上了自己身为郎中的名声。
可姜晏却觉得此时无声胜有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