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遭人投过来的视线,姜晏自然是觉察到了的。不过她并不打算理会。
如这般的目光,倘若理会了,只怕是会令那些投来目光的人愈发来劲儿。
像赏春宴这样的盛大宴席,小几上往往会备供人消遣时间的物什,比如棋,又比如叶子牌,再比如诗书。
她想了想,便拿起一本诗书,自顾自看了起来。
分明四周一片热闹,她却看得专注,一点都不为环境所影响。
实际上,选择看诗书是因她虽精通棋,但总归结底一人对弈不够激烈,也少些意思,是以只能够看诗书。
至于叶子牌,她打得很烂。前世尚是燕王王妃的时候,每每王府宴席,她就会被一众夫人拉着去打叶子牌。小巧精致的叶子牌做得很是令人欢喜,但她学不会打叶子牌,打到最后,往往是她输的一干二净。
那些夫人就会笑她分明有几位哥哥赌博玩的精通,她却打不来叶子牌。
她一阵苦笑,疲累地送走那些夫人。
对于那些夫人无心的玩笑话,实际上她是上了心的。她的性子其实是有点儿爱较真的,旁人说她不行的事儿,她无论如何也要学会。
所以她读了很多关于赌博的书,也看关于叶子牌的记载,甚至去问几位哥哥技巧。
可到底是还未学成,就卷进夺嫡之争。她为了助周倾棠成功,日日操劳,东奔西走,诸如叶子牌那些玩乐物什根本没有时间接触。后来当了皇后,六宫规矩诸多,叶子牌更是碰不得。
是以姜晏的叶子牌仍旧是一如既往的差劲儿。
思及此,她不禁摇头,心里浅浅叹息。
勋贵家的女儿们远远的看着,见她一人捧着书,安静而又专注,一派气定神闲而又高高在上的气度。
这样的气质,怎能是打乡野之地养出来的?
“啧啧啧。”
宋佳人不由得啧叹,“柔儿,我看那将府姜家的二房庶女,不是个容易叫人小瞧的人物。”
“是么?”崔柔反问。她眨眨眼,心中竟然有几分喜欢姜晏。
宋佳人道:“当然是啦!那些话本子里可不就是这么写的吗?大户人家的庶出女儿扮作柔弱可怜的模样,博人同情,然后狠狠地报复曾经欺负她的人……”
她的话还没有说完,额头就被崔柔轻轻一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