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嗒。”
高灵均被这声音吓了一跳，循声望过去居然看见滚落在周行止身侧的茶盏滚了几道，然后堪堪停住。
再看周行止盘着的双腿之上的那块衣料上赫然是滚烫的茶水，以及散落的茶叶。
“主子！”
他叫了一声，慌忙从怀中摸出手帕替周行止擦着茶叶。
“您怎么这般不小心？”
他碎碎的念叨着。
周行止却像是毫无觉察一般呆呆的滞着。半晌才动了动手指，哑着声音道：“……无事。”
姜晏的声音嗡嗡的传来，挟裹在茶香之中，丝丝缕缕。
好清晰。
“……前世之缘这等事情是属于邪乎的。王爷不信也可以谅解。但王爷，你我二人在前世的时候结局很是糟糕。”
“我呢，自来就是个俗气的人。我小时长在乡野，所以也没能够养成大家闺秀的气度。于是我信了那前世之缘。”
“既然前世之时都不能够有一个好的结局，如今又怎么会有呢？所以呀，王爷，我不愿。”
“如王爷这般人才，自然是不会缺女儿家的爱慕的。姜晏位卑，也没有德才，自认不能够入王爷的眼。”
她的声音柔柔的，又透着坚定。
周遭忽然很安静，只余下她的声音悠悠的**着。
“——再来啊，其实我呢，是有心悦的人的。”
这句话方落下，高灵均就敏锐地觉察到自家主子的身子紧绷起来。然后他听见周行止冷着声音道：“高灵均，走。”
高灵均收手帕的手一顿：？
他没反应得过来，眨着眼睛目睹着自家那脸色差劲的主子兀自站起身，装模作样地拂了拂衣袖，旋即转身预备离开。
然而就在那一瞬间，他顿住，瞳孔微震，渐渐的，神色间显着的糟糕褪下。
只听见姜晏轻轻道：“……我呢，心悦的人是九皇子呢。王爷可要替我保密呀。”
于是高灵均又看着周行止折了回来，若无其事地坐下，拿了一个新的茶盏斟茶。
高灵均：？
主子，你很奇怪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