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先生对王芷柔点点头,然后拿出一袋碎银子递给王芷柔,“这是你的工钱。”
王芷柔并没有接,她虽然嘴上很爽快的用一万两侮辱段鸣,可她心里还是心疼的,少了这一万两她得多费劲才能开上酒楼。
她对段鸣的虚情假意耿耿于怀,根本就不想再接受这些碎银子。
她正准备拒绝,看见残破的袖子从自己的眼前伸出去,她一回头就是不知何时起来的李延暮站在了自己的身旁。
李延暮伸手接过了钱先生手里的钱袋,用深沉幽邃的眸子看了王芷柔一眼,才对着钱先生说,“王掌柜的算清楚了,那我这该怎么算?”
“烦你请你家高贵的段老板出来,随意打人还万事大吉?若是在帝京,这早就该送官了!”
王芷柔清澈的眸光里忽然闪过几分惊讶,她这相公是学到了她的那一套嘛!她立马帮腔道,“是啊,那缩头乌龟把我相公打成这样,是不是该赔钱?”
她看着那脸上严重的淤青,心里还是十分心疼的,只是这场面心疼也不能立马带人进空间泡灵泉。
钱先生公事公办的脸上崩裂出担忧的神色,还是一旁站了很久的祁进说,“是李公子先闯上了六楼,段公子的人才动手的。”
言下之意,要怪只能怪李延暮私闯!
李延暮脸上一旦冷了,那幽深的眼眸就像冰峰一样锋利,“你这话说的像占着茅坑不拉屎一样,那你们刚刚从我娘子手上拿过去的东西是不是该还回来。”
这话一出,不仅天香楼里的客人一脸疑惑,就连严肃的钱先生也是一样的眸光,祁进就依然平静着,不过等没人注意到他的时候就露出了几分笑意。
钱先生眼里的疑惑更重了,可脸上的急切也隐约可见,“这是什么理?”
天香楼观戏的客人也如钱先生一般,心里急切的重复了这句话,然后把目光放在一直默不作声,一出声就一鸣惊人的李延暮身上。
这个平时在天香楼客人口中就是一个一无是处的秀才,是一个靠自家娘子养的废物。如今看来,这不过是他们嫉妒眼红的无端揣测。
王芷柔也用惊奇的眼神瞅着李延暮,嘴角上带着淡淡的笑容,内心却明白李延暮的用意大概是不要白不要。
如今一万两被她一时气急给败光了,她相公就想自己谋一点小利。
一万两说给段鸣就给段鸣,她怎么想都觉得不甘心,段鸣有时候太会揣测人心了,她都有些被拿捏住了。
李延暮眸光如黑夜一样深沉,即使穿着破烂的衣袍,脸上还有不同程度的淤青,也丝毫不影响他的风采。
他对着一脸急不可耐的钱先生道,“若没有王掌柜掌管着这天香楼,那卖身契和一万两能落入到天香楼的名下?”
见钱先生欲开口狡辩,他立马打断道,“若我娘子没在天香楼守卫森严的六楼,且久久未归,我出于担心难道不该上去看看?”
“钱先生,你只需要回答我能或者不能,该或者该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