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澈被戳穿心事，面色不变。
“父皇，儿臣确实不止一次想过，要是林依依没有嫁给王兄就好了，不过也就是想想而已，儿臣身体虽然残疾，心却是干净的，做不来那种龌龊之人，儿臣也不觉得儿臣这么想有什么见不得人，爱美之心人皆有之，何况，王嫂对我而言，是把我从地狱拉回人间的仙女。”
皇上看看墨澈的腿，轻叹一口气。
“要不是如此，那林依依有几个脑袋，也不够砍的。”
墨澈知道皇上对林依依动过杀心，如今听他亲口承认，还是觉得胆颤心惊。
“父皇，若是有一天想要降罪王嫂，务必看在儿臣的面子上，从轻发落。”
皇上气急反笑。
“怎么？父皇的话你不听，反倒变本加厉了？”
墨澈坦诚地和皇上对视。
“儿臣当年被人加害，父皇真的不知道是谁吗？”
皇上一愣，随即心虚的转过头去。
“多久的事情了，你还提它做什么。”
墨澈苦笑。
“对于父皇来说，那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不必再提，可是对儿臣来说，恍如昨日。”
皇上心中升起内疚。
“是朕没有照顾好你。”
墨澈摇摇头。
“不是父皇的错，也是父皇的错，若不是父皇给她的胆量和野心，她又怎么敢谋害儿臣？”
皇上轻叹一口气不说话了。
墨澈感伤。
“从儿臣醒过来那一刻起，儿臣就不再是原先那个无忧无虑的儿臣了。”
顿了顿，墨澈认真地看着皇上。
“父皇，若是没有王嫂，儿臣的这一生，不过就是行尸走肉，这是儿臣的缘故，并非王嫂的缘故，你把所有的事情都迁怒在王嫂的身上，这不公平。”
皇上好半天才开口。
“这世上，哪有那么多的公平？”
墨澈笑了笑。
“以前没有，以后也可以没有，可是儿臣愿意为王嫂求一份公平。”
皇上却有些胆颤心惊。
“澈儿啊。”
墨澈对上皇上的眼神，喟叹道。
“父皇，这是儿臣欠她的啊。”
皇上的双手微微颤抖。
“你就这么在意她？你能为她做到哪一步？”
墨澈垂下眼去。
“儿臣不知道。”
其实，午夜惊醒，他也曾问过自己，他会为林依依做到哪一步，可是他即使做梦都回答不了这个问题。
气氛略显沉重。
墨澈笑了笑，故意找了个轻松一些的话题。
“父皇，儿臣后来想明白了，玉真人当初不选择父皇，是因为父皇实在是太优秀了，身边莺莺燕燕又那么多，只有拒绝父皇，才会被父皇念念不忘一生一世。”
皇上一愣。
“这是什么逻辑？”
墨澈叹气。
“儿臣也想不明白，不过听闻端王兄和王嫂一开始闹得很不愉快，王嫂不止一次的提过要和端王兄和离，当然，最后都没有成功，不过端王兄却从此收了心，儿臣想着，这可能是遗传，王嫂这是随了玉真人，宁为玉碎不为瓦全吧。”
墨澈分明说的是玉真人宁愿挽起头发做道姑，也不愿和别人二女共侍一夫。
谁知道听到皇上的耳中，他自动转换成玉真人见他身边女人众多，所以宁愿选择孑然一身的林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