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清是真的救不了她,而且也不想救。
要知道,从慕容筝手上救人,可是比登天还难,沈朝歌来赌博,是她自己作死,遇到慕容筝,是她自己运气不好,说到底是天时地利都不帮她,怪谁呢?
反正慕容筝也不是那种苛待犯人的人,她到牢里又不会吃什么很大的苦,让她去蹲一蹲,何乐而不为呢?
晏清才懒得去招惹慕容筝。
反正沈朝歌也不会蹲很久。
总会有人来救她的。
沈朝祁来提人之前,他正在处理维扬刺史递上来的一卷卷章。
里中龙飞凤舞,语辞激烈,慷慨愤慨地告发陈列了维扬的郡守周夜:贪污倒卖官粮,私自加重赋税,压榨百姓等事。
官员贪污在宣和是重罪死刑,如果刺史说得是真的,那么周夜就活不了,只可惜刺史只光说,也没有个证据。
既然折子递上来了,那么他肯定要好好查查,只是远在维扬,排查起来也很是麻烦棘手,沈朝祁已经被边疆的事情弄得双眼发昏了,看到这件事情以后脑子又更痛了。
不知道如何处理,更不知道从何开始处理。
正绞尽脑汁地想着该怎么办,陆吉又将一本新的厚厚折子递了上来。
沈朝祁一边随意翻开一角,一边漫不经心地问道:“这是又什么?”
“慕容小公子在西坊抄查了一个赌场,里中所涉赌人员有九百二十四人,其中平民三百一十六名,在职官员……”
陆吉深顿了顿,似乎想给沈朝祁心里留些缓冲的时间,然后才慢慢说出了那个庞大的数字:“六百零七人。”
六百零七,整个朝堂也就八百多人!
这可是比一半还要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