止夏怀里抱着小匣子,遥遥的望着门口。
忽见侯远卿拿着拾春的抱负出来,二人又回到永安面前,规规矩矩对永安作揖才起身,也不着急走,拾春望着永安。
“郡主大病初愈,按理奴婢应当在旁照顾…”
话音未落,永安忽然不耐烦道:“谁要你照顾?要走快走!”
侯远卿皱了皱眉头,方才被主动的拾春迷魂了头,满脑子都是想的是拾春,心里也只装的下他要和拾春成婚了的消息。
如今冷静下来,细想这个宋元筠说话的语气神态,都和她见过的那位有些出入,她说话时的傲娇高贵样子他从来没见过。
像是个…是个豆蔻年华的小丫头才会有的神情啊!
都传这个永安郡主大病一场后就疯了,原来他还在想宋元筠这么有能耐的人怎么可能会让自己这么轻易的落人话柄呢?
如今看来,传言也不会是所有的都是假的!起码她是真的有点不正常了。
隔着一层面纱瞧见她情绪如小女孩一样多变觉得还挺有意思,可是也不能对拾春凶啊!
当即上前反驳道:“拾春也是舍不得你,你做什么那么凶她?”
永安当即凶神恶煞的看向他,凶道:“本郡主跟自己的侍女说话有你说话的份吗?别以为本郡主允许你娶拾春就待见你了!”
看上去气的不轻叉着腰瞪着她,那模样哪里像个几岁娃娃的娘亲,分明自己还是个小女孩的样子。
拾春拉了拉侯远卿的衣袖,摇头道:“别这样,无论郡主如何,我都见不得别人对她不好。”
侯远卿早就知道拾春眼里就只有宋元筠是宝,别人再好也是个草,也不生气,但就是气不过宋元筠一口一个下人的!以前也没见她这么不讲理啊!
“听到了吧!你小子最好给我放尊重点!否则!否则我就不让拾春嫁给你了!”
拾春在侯远卿身后笑了笑,拉着还想说话的侯远卿将他压制住,一边上前来一边往衣袖里掏着什么东西,拿出来一个绣着辛夷花的绣帕。
小心翼翼的递给她。
道:“我也没什么好东西送给郡主,这绣帕是我很久以前绣的,本想给郡主,却又怕郡主嫌我做的不好就一直耽搁。”
说着,犹豫的看向永安。
“还望郡主不嫌弃,就当是奴婢留在您身边的念想。往后您若用的到我的地方,奴婢还是会为您鞍前马后的!”
永安缓缓伸手,接过了绣帕,摸着上面栩栩如生的几朵辛夷花,心情似乎都变好了。
“绣的真好。”
不知为何,她看见这辛夷花脑子里闪过的居然是她和温怀钦站在辛夷花树下海誓山盟的样子!温怀钦那张脸如烙印一般刻在她脑海里。
“我绝不负你。”
“我只要你。”
“你可以信任我。”
又看到温怀钦对她不耐烦的样子,温怀钦对她笑得样子,温怀钦穿喜服的样子,温怀钦醉酒犯傻的样子,在这一瞬间突然涌进她的记忆里。
这是…温怀钦和那个女人的记忆!与她无关!这都是他们的记忆啊,可为什么,她想到温怀钦那样温柔似水的眼神就觉得那是属于她的。
这一认知让她十分害怕!
“永安?永安你怎么了?”
努尔见宋元筠扯着手里的绣帕像是魔怔了一样盯着看,脸上还一副惊恐的表情,实在是害怕她出事,便忍不住抓着她的肩膀摇了摇。
幸运的是永安真的从那些记忆里走了出来,愣愣的摇头,抬头却看到努尔抓着自己不放,瞬间不悦的推开他:“放肆!”
努尔被推开还被骂的十分委屈,可是永安能清醒就好。
“可是奴婢绣的不好?”
拾春话音刚落,护花使者马上出击,抱着她安慰道:“你绣的世间独一无二怎么可能不好!有不好,也是别人不懂欣赏!”
永安没忍住翻了个白眼,暗道,原来拾春喜欢的人是这个样子啊?跟温怀钦比还真是…啧!自己怎么下意识的就想到那个男人去了!
那个男人喜欢的是另一个宋元筠,跟她没关系!
想着,那股被侯远卿激起来的恶心感也少了许多,收了绣帕后道:“我家拾春手艺我不知道吗?得了便宜还卖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