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君看着他那似乎永远不会消失的笑容，心里更加复杂了，最终还是对他笑着说：“可能今天早餐吃得太晚了吧。”
“嗯，那就不吃了，等再晚一些的时候，我给你做甜点吃。”李念始终是贴心温柔的，对于成君的任何决定，向来是全力支持的，即使她现在不愿意吃午饭。
这也就导致成君真的开不了口，说不出那一句再见。
到了晚上，成君看着眼前一大桌子算是她爱吃的菜，愣了愣，然后问系着围裙的李念，“今天什么日子啊？居然这么丰盛。”
李念看着她那生动的表情，脸上依旧是不变的笑容，“嗯，纪念我们认识八周年啊，八年前的今天，我在海边认识了你呢。”说到这里，他表情虽然没有变化，但是眼中却出现了怀念的神情。
而成君看着他这个样子，眼睛有些发红，“嗯，时间过得真快啊！”
李念解掉围裙，摸了摸她的头，“是啊，特别快。”快到我就要永远地离开你了……
“那我开动了！”成君见李念坐下来后，就拿起筷子对他说。
李念依旧微笑，“嗯，快吃吧，这些本来就是特意为你做的。”
成君有些好奇，明知道这是梦，可是却真的能够尝到这些饭菜的味道，酸甜苦辣咸，一样不少。
李念却只是动了动筷子，见成君吃饱之后，他也就跟着放下了筷子，“怎么样？好吃吗？”
“嗝，好吃，太好吃了！”成君打着饱嗝，认真地回答道。
李念见她这样子，眼睛里满是不舍，可是却也有知道时间真的到了，“成君，你该醒来了。”
成君听到他的话，明显愣了一下，她以为这个梦境只有她一个人知道的，可是没想到李念也……
“成君，我真的好舍不得你，可是你不能再留下来了，而我也必须走了。傅暄和心一，都还在等着你呢，你该醒了。”李念说着话的时候，脸上依旧带着不变的笑容。
成君看着李念，脸上有些复杂，“你一直都知道这是梦对不对？”
“嗯，对啊，本来你三天前就该醒的，可是我却自私的想要跟你过完这个纪念日，希望你不要生气。也不要因为我的离去而内疚，有你这一个多月来的陪伴，我知足了。”李念说得十分轻松，但是话里却还是泄露出了不舍。
成君点了点头，“我不生气。”声音有些哽咽，眼角却流下了眼泪，而这也是她一个多月来，第一次哭。
李念为她抹去眼泪时，脸上依旧是不变的笑容。
“为什么你还在笑呢？为什么要一直笑？”一直这么温柔。
李念眼睛闪过一丝苦涩，“因为我死前就是这个表情啊，不过我倒挺庆幸的，而不是什么惊恐痛苦的表情，将我最美的样子留在你记忆里多好。成君，醒来吧——”李念说完这句话，身体渐渐变得透明。
“李念，李念！”成君想要伸手去抓她，可是碰到的却是一片虚无。
傅暄看着成君流眼泪，就已经激动地去叫季凌晨了，可是当他回来的时候，就看见成君大叫这“李念”，已经坐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