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什么?笑什么?啊?一个一个跟个二百五似的,都什么时候了,还在这里稀里糊涂的,还有几天就高考了啊!什么时候做什么事情,你们完全不知道啊?你们父母把你们放到学校里是为了让你们成龙成凤,你们倒好,一个一个给我成了虫,到底想怎样啊?拿这种作业来糊弄我?是为我学的啊?”
语文老师吐沫横飞,说得兴起,来了情绪,又狠狠地拍了桌子,大喝一声:“季霖森,你给我站起来!”
教室右边,第三排第四位的女生低着脑袋站了起来。
语文老师恨铁不成钢地训道:“看到安君泽的作文和你的一样时,我还以为是他抄你的,真没想到你也抄袭啊!你也想像他一样复读个三年吗?你以为你也有别人家的那个条件吗?你到底想干什么啊你?……“
——啪!
语文老师又拍向了桌子,那动静把大家都吓了一大跳。
“喜欢抄是吧?喜欢抄就把今天的课文抄两遍,放学后交到我办公室里来,抄不完不许走!”
放学后,同学们都走光了,两个人留下来抄课文,季霖森竟坐在教室里吸着鼻子,低泣起来。
坐在后排的安君泽从位置上站起身,来到季霖森身边坐下。
“哭什么啊?不就是罚抄两篇课文吗?又不会掉一块肉,有必要委屈成这样吗?”
季霖森狠狠地瞪了他一眼,眼圈红红的,眼底有泪珠翻滚。安君泽看到她充了血丝的眼睛,顿时慌乱起来。再看到季霖森转首不理他,他更是郁闷地大嚷:“喂,你还不肯理我啊?”
记忆中少年的声音越来越远,他的模样也逐渐模糊,现实的阳光让季霖森回过了神。
原来,她与安君泽也曾有过那样美好的回忆。
她记得,那一年安君泽没有参加高考,直接去了意大利,一走就是好几年。
后来,他回来了,可他们却陌生了许多,变得像陌生人一样。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爱上安君泽的呢?她不记得了,只是依稀记得兰西出现时,她才知道什么叫做妒忌。
“季小姐,佣人都来了,您要下去看看吗?”常叔轻扣着门扉。
“不必了,常叔做主就好。”季霖森笑了笑,无论她怎么给常叔说,常叔也总是爱叫她季小姐,偶尔会叫他霖森,只是次数少的可怜。
“好的。”常叔毕恭毕敬的杵着拐杖走了出去。
季霖森不经意间看到了时钟,不知不觉已经过去了四五个小时,她就那样呆呆的发呆,发了一整个上午,真是快啊!
叮——
Joy又发来了消息,几乎都是询问她的精神状况与心情如何之类的,她与Joy虽认识不长,关系也是说不清的尴尬……怎么说了,说是朋友吧?不太像……更像是……病人与医生一般。
“病人吗……?”她生病了吗?或许早就无药可救了吧?
季霖森一如既往的去了画室,每天醉心于绘画之中,这一切占据了她所有的时间与心思,慢慢的也将与安君泽相关的一切抛之脑后。
而安君泽在那晚之后,再也没有主动见过她了,两人之间似乎很默契的想要这样将彼此淡忘。
灯火通明的画室里,季霖森正全神贯注的绘画着,这每天几乎都是一坐就是一天,更是废寝忘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