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眉宇和话中的怒气令几人都是一怔。这少年对这个古城似乎有着某种难以名状的感情,怒意与伤感都写在脸上,楚萧甚至在他的眼睛里看到了模糊的泪光。
尸群嗅到了人的味道,聚拢包围了这座低矮的瓦房,纷纷踩踏着,倒下的行尸成为后面行尸的踏脚石,一点点的堆积起来。
楚萧道,“先离开这里再说吧!”
他再次张开冰蓝色半透明的双翅,带着四人腾空而起。
青衫少年指着一个方向,“那边是我的堡垒!”
楚萧几人离开后,尸群像是丧失了某种意志,纷纷倒下,被持续不断的落雪掩埋了。
雪实在太大,不多时便重归平静,噬骨花的断茎处喷洒出的红色**也被更多的积雪掩埋,古城再次恢复了死寂。
青衫少年将众人带到了一处破败的旧房子里,其中一片狼藉,屋子里的一切破烂不堪,对开的残破木门被寒风掀开又关闭,发出吱吱呀呀的响声。
屋中角落放着一只有年头的瓮,土灰色,看上去脏兮兮的,依稀可见被岁月剥落的图纹线路。
似乎是盛水的瓮,少年打开盖在上面的木板,寒风灌进瓮中。
楚萧凑过去一看,原来瓮是没有底的,sp;暖烘烘的气流从瓮中扑面而来。
青衫少年在瓮边敲了三下,br>“阿庆,是我,把梯子竖起来,我带来了几个朋友!”
一个八。九岁的男童有些吃力的竖起一只用残破木板拼凑起来的梯子,青衫少年当先从瓮底下到地窖中,楚萧背着双双更随下去。
这是个椭圆形,深约五米的地窖,周边用木材做了支架,还有三个洞斜着通向外面,应该是专门挖出的通风口。
通风口旁边用土砌了三个壁炉,火焰熊熊燃烧,发出噼噼啪啪的声音,为地窖提供光明。
青衫少年为几人拿出棉被,沐怡与吴品裹着坐在炉边。
楚萧并不惧寒,只是双双额头滚烫,他有些担心,用两层棉被包裹起来,靠在壁炉旁边。
这个叫阿强的小男孩,手里抓着半块硬。邦。邦的烧饼,一双大眼睛如同一汪黑色湖泊。
地窖中摆着着十几株盆栽,里面栽种的并非花卉,而是一株株才露生机的松柏。
青衫少年带着一只木桶爬了上去,回来时筒中有大半筒的雪,放置在壁炉的火上,发出滋滋啪啪的融化声,不一会儿便烧成了开水。
“给她喝些热水吧!”
楚萧感激道,“谢谢!”
他接过杯子,让林双双捧在手里,而后便将几人一一介绍了姓名。
青衫少年道,“我叫曾杰,这里的人都叫我阿杰,这是我的弟弟!”
他吃烧饼的可爱男童道,“我叫阿庆!”
沐怡暖了过来,她似乎很喜欢小孩儿,变戏法似的从秋叶戒指中取出一块腊肉来,阿庆小。嘴馋的直流口水,三两口就把腊肉吃掉了。
楚萧道,“阿杰,这里还有别人活着吗?外面那些家伙是什么?看着像是尸体,却都还活着!”
阿杰身子猛地一颤,用木桶中剩余的水小心翼翼的灌溉花盆中的植物。
“这里是忘忧城,两个月前,这里四季如春,人们生活的富足而幸福,是远古神灵的恩赐,将古城与外面的冰雪世界分离开来,可是随着一个人的到来,一切都变了!”
他说道这儿,目光暗淡下来,很是伤感。
“那个人叫曾烈,也曾是忘忧城出生的孩子,可他……却是个十足的恶魔!是他带回来了噬骨花,把美好的忘忧城变成了一座鬼城,也是他破坏了太极阵的阵眼,把忘忧城变成了冰天雪地,还用非常残忍的手段,赶走了忘忧城的守护神,重明神鸟!”
楚萧眼睛眯起,“重明鸟?咳咳,曾烈?既然他是这里的人,为什么要把忘忧城毁掉呢?”
阿杰继续说道,“曾烈的父亲是个酒鬼,还总偷鸡摸狗,忘忧城的人们都讨厌他,曾烈出生前,他的父亲到金匠家里偷东西,被院子里的狗咬死了,曾烈的母亲因此痛心过度,得了重病,生下曾烈后病情加重,好不容易拖到曾烈七岁,也病死了,后来,他是吃百家饭长大的,但是曾烈并不感恩,反而心怀恨意,并把父母的死怪罪在忘忧城子民的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