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锦理独自坐在往魂殿的地上,面前摆了一个火盆。
火盆烧得整旺,一旁是一块刻好了名字的牌位。
上面的唐晚二字刻得尤其用力,但笔画歪曲,看起来并非出自专业人士之手。
锦理背对这殿门,将纸钱和金元宝一个接一个地扔进火盆里。
他就这样一直沉默着,大殿里只有火焰燃烧的声音。
直到殿门被人缓缓推开,才打破了这样的宁静。
“东伯,您来了。”
任东关好殿门,走到锦理身旁,递给锦理一个垫子。
“你怎么知道是我?”
锦理将垫子接过来,然后放在了屁股底下。
“呵呵,自从这里只剩下我母亲的牌位,除了您,就没有人敢进来了。”
任东也跟着笑道:“呵呵,往事历历在目啊,一转眼,你已经不是那个毛头小子了。”
“可您还是那个爱操心的小老头儿。”
“呵呵,这是我的命。”
任东拿起地上的牌位,便皱起了眉头。
“你在哪个白事店刻的?”
他扭头看了看锦理右手缠着纱布的食指,嫌弃地摇着头说道:“太丑了。”
锦理噗嗤一笑,“我他妈尽力了……”
“需要我帮你把它摆上去吗?”
锦理点头说道:“东伯,放我老妈后面那排就行。”
任东摆好灵位,对着锦理说道:“这儿?”
锦理点了点头,“可以了,差不多就行。”
任东再次回到锦理的身边,轻声问道:“他是什么人啊?看起来对你挺重要的。”
“我欠他的。”
“欠他什么?”
“欠他一个承诺,我们之间有约定,他完成了,我没完成。”
“那就去完成啊?”
锦理苦笑着摇了摇头,“完不成。”
任东眉毛一扬,“啧啧啧,那你这罪过大了。”
“要不我以死谢罪吧?”
“行啊,”任东点头说道:“然后我找人给你刻个灵牌,绝对比你刻的好看。”
“那我要紫檀木的。”
“恩,用金砖都没问题,咱家有钱。”
锦理冲任东笑道:“东伯,您恨我不死啊?”
“可不!你现在这个纠结的样子,真都不如死了好。”
说完,他将另外一个垫子铺在地上,然后坐了下去。
“哎,干嘛?地上凉!”
任东拍掉锦理的手,倔强地说道:“我还不知道地上凉,这不有垫子么!”
“行……”锦理无奈地笑道:“您老身子骨硬朗。”
任东坐下来后,看着火盆里面的光芒,对锦理轻声问道:“真不打算回去了?人家小美女那么劝说,你都没同意,你这人可真没劲。”
锦理一怔,“你都听到了?”
“恩。”